赤,怒气冲冲的大吼道:“你一个小小孩童,更身为一国之储君,说话竟不懂留些口德吗?没错,我是降将,要打要杀只能凭你们,你父王更用士兵百姓的性命相协,令我受尽屈辱。难道你们还嫌不够,又让你这样一个孩子来取笑於我。素衣虽心慈,不愿连累百姓,但威武不能屈,若将我逼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无论什麽原因,都不能再令我苟活於世。”
完颜朔也不著急害怕,一笑道:“素衣将军的气节,我自然是佩服的,但我所说没有半句虚言,到时你自然知道。你若真像你说的这样肯舍了士兵百姓的性命,要死也没人拦著,只是我父王的脾气我最知道,他真的会掀起一场你想都不敢想的血雨腥风,咱们就走著瞧吧。”说完再冷笑一声,悠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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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颓然坐倒在床上,他想起了完颜绪那一晚对他所说的话,当时只以为他是随便说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难道竟是真的不成。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惊又惧,惊的是完颜绪竟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而立一个男後,惧的是自己若不答应,他是否真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思来想去,自己竟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长叹一声,难道他忍辱偷生了这麽多日子,受尽煎熬,上天竟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到了晚上,多日不见的完颜绪忽然前来,面上也不似先前般满是嘻笑之色,素衣冷眼看他,见他满面郑重神情,眼中更是深藏一抹忧虑,心中一凛,慢慢走到他对面坐下,沈声道:“你是否有话要对我说?”
完颜绪惊讶看著他,旋即释然,苦笑道:“定是朔儿前来给你打了招呼了,也好,他既说了,省得朕难张口。素素,朕对你的心,天地鬼神皆知,亦想事事都遂你心意,奈何这件事情关乎重大,朕虽知你万死也难同意,却也由不得你,劝你趁早儿应下来,否则,别怪朕心狠了。”
素衣默然,良久方黯然道:“难道你要立我为後的事,竟是真的吗?”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他却仍抱著一丝希望,希望从完颜绪口中听到的是另一个答案。
完颜绪不忍看他怀著一丝期待的双眼,别过头去,一狠心,咬牙道:“没错,朕要立你为後,从此大齐与金辽,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素衣直看著他的双眼,颤声道:“完颜绪,你一定要这样的羞辱我,让大齐子民个个戳著我的脊梁骨骂我是卖国贼,让我走在街上都躲不过他们吐向我的唾沫,一定要这样你才甘心吗?”
完颜绪也不躲避他的眼神,沈声道:“朕心如水,天地日月可鉴,我们立场不同,若你硬要将这份真心说的如此不堪,朕也无话可说,三个月後有一个大吉的日子,朕要在那天举行立後大典,你从今天起就好好准备吧。”
事情走到这一步,素衣反而平静下来,看著完颜绪惨然一笑道:“好吧,若你执意如此,我也无力改变,你放心,我会好好准备的,一定让你满意就是。但有一样,你是否也可以遵守诺言,将我的兵士们都放回家乡,让他们从此耕种度日,永享天伦呢?”
完颜绪一愣,万没料他如此痛快便答应下来,待回过神,不由得欣喜若狂,几步上前,一把搂住了素衣道:“素素,我的好素素,朕一定遵守诺言,你答应做朕名正言顺的皇後,慢说这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朕也无不答应。”说完回身向门外喊道:“梓侬进来。”
梓侬一直在门外听风,闻言忙跑了过来道:“大王有何吩咐?”
完颜绪喜道:“从此後你不用在朕身边了,只在这里伺候素素,帮著他打理立後的所有事宜,朕要风风光光的迎娶素素,要让天下人都为我们作个见证。朕这也就要去准备了。”说完在素衣颊上闪电般吻了一下,宛如一个孩童般兴高采烈而去。
梓侬也是喜笑颜开,回头见素衣面色苍白,连忙劝道:“公子不必如此,奴婢看的出来,大王对你是真心的,你们两个又都是不世男儿,正可做一对惺惺相惜的知己,共患难,同富贵,就算是男男相恋,又有谁敢说你们就不是神仙眷侣呢?”
素衣也不答言,半晌忽然道:“梓侬,我当日被俘时的那副银甲与随身的宝剑还在吗?是不是已经毁了?”
梓侬道:“没有,大王命我好好收著呢。将军怎麽忽然想起它们来?”
素衣强笑道:“自我出征之日起,那银甲与宝剑便跟随於我。如今我已不再是大齐将军,要它们也没有用。但它们跟随我日久,毕竟是旧物,总是有些儿难舍,我想让它们再陪我这三个月,等行了大婚之礼,就将它们毁去,全我殉国之意,你看使得吗?”
梓侬听他这样说,也没多想,笑道:“自然使得,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来。”说完转身而去。素衣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轻轻的笑了一笑,却是有说不出的凄惨。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多月,完颜绪因一心想将素衣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故这些日子也不厮缠。素衣心中却早有主意,这日两人用过晚饭,歪在一处说话,素衣因问道:“你答应我将兵士们都放回去,进行的怎麽样了?”
完颜绪欣然道:“素素的话朕敢不听从吗?早就放了,因事情太多,忘了告诉你,怎麽样?这回总该心满意足了吧?”
素衣沈默良久,忽然点头道:“很好,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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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向来是个沈稳的人,故他明明语气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