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痛,呼吸稍微有点喘,其他的都不错。
汉克在前,沈学圻在后,把她夹心饼干一样的夹在当中,登山鞋踩在冰凌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说话也是耗费体力的,于是三人都静默不语。
遇见小冰窟,迈开大步跨过,看见大石头挡道,手脚并用的爬过,满地黑色风化碎石,要小心的走,不要扭伤了。直到落脚点的村子经幡招展,朱墨简直是痛哭流涕,要跪倒在地感谢满天神佛了。
她回头看沈学圻,“你怎么脸色那么白?”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奇怪,这人平时体力很好,强壮的很。这回不会是水土不服吧,她忙问:“学圻,有哪里不舒服?”
沈学圻皱了皱眉,咳了两声:“有点透不过气。”
朱墨从包里拿了保温杯:“我出来之前泡了点西洋参和枸杞,还热的,你喝点。”保温杯打开,气压陡然变化,发出“砰”的轻微爆裂声。
沈学圻接过,喝了几口热水,又大力的吸了几口气,朱墨担心:“不是高原反应吧,汉克,有没有氧气筒带着?”
沈学圻拒绝,站起身:“才四千多米,没事的。”
朱墨:“你别逞强啊。”
沈学圻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路边是倒塌的通讯基站,怪不得信号会中断,还有墓碑,是夏尔巴人和各国登山者殉难珠峰的纪念碑。汉克停驻脚步,低头站在墓碑前,默哀了一会儿,沈学圻和朱墨见他这样,也低头静默,然后继续往前。
雄伟壮丽的珠穆朗玛峰,其实就是个巨大的坟场。多少年来,为了梦想勇登高峰的先驱者们,用血肉之躯为后继的人们铺出一条朝圣的天阶。
继续走,是一块空旷的石子地,建了一排低矮的平房当做旅馆,三三两两的游客在晒太阳,似乎没有受雪崩的影响,沈学圻看到这个场景有些傻眼,问汉克:“这也太平静了吧。”
汉克笑笑:“你以为会有什么鬼哭狼嚎惨绝人寰的场面?这样才是珠峰,生死都是常态。”
他快步走向前,问一个穿着蓝衣红裤面色黝黑的夏尔巴人:“萨马塔,前天晚上的雪崩受伤的人在哪里?”
那夏尔巴人刚把锅铲放在灶台上,还没来得及回汉克。有人喊了一声:“学圻!”声音发抖。
沈学圻转过身,是……木新兰!
他面露喜色,“妈!”他叫了一声,快步走过去,站在木新兰前面,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幸好,看着没啥事,除了头发有点凌乱,衣服沾了点泥土,左边小腿用两根急救板夹在一起,绷带严严实实的绑着,确实受伤了外,其他的看着都还不错。
木新兰肩膀下架着的拐杖“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她扑过去,抱住了沈学圻,声泪俱下:“小三,你总算来了,怎么这么迟啊!”
沈学圻抱着木新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怜的老妈,这一天一夜,是吓傻了吧。
沈震兴从屋外走了进来,样子有点狼狈,右手用绷带包着吊在脖子上,精神不错。他快步走过去,也掩饰不住激动:“学圻,来的真快啊!”
老两口把沈学圻结结实实的抱住,木新兰哭的稀里哗啦,沈震兴说:“新兰,好啦好啦,学圻来了,可以放心了。”
沈学圻:“你昨天不是说困着十几号人吗?领队呢?怎么现在就你们俩个?”
“往罗布切的路并没有受雪崩影响,我们队当中其他的人没受伤的,就跟着向导继续往前走了。”木新兰说,“我和你爸运气不好,受了伤,无法前进。所以就困在这里了。”
“直升机在前面等着,妈,你收拾一下跟我们走。”沈学圻说。
汉克说:“你们的背夫呢?”
“喏。”木新兰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不高的夏尔巴人,“还好那天只是小雪崩,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通讯中断了,而且我们也叫了救援直升机的,刚开始是没信号,后来好不容易接通,却一直说天气不好,飞不进来。你们怎么有办法来的这么快?”
沈学圻快晕倒,昨天晚上谁哭的稀里哗啦,如丧考妣啊,害得自己紧赶慢赶的,飞过大半个亚洲,在最短的时间内从滨海赶到丁波切,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自己妈,还能跟她怎么计较?又一想,还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他说:“前天晚上使馆电话我,说珠峰雪崩,游客遇难,我打了电话发了微信找了你们的旅行团,全部失联,我以为你们出事了,就来这里了。直到昨天晚上,通讯才恢复了一部分,汉克通过萨玛塔终于找到你们了,我才稍稍放心下来。”
汉克:“先别说了,直升机等着我们,赶紧走。”然后转身对旁边的背夫说:“她受伤了,走不了,我们得一起把她抬出去。”
木新兰指着旁边的朱墨:“她怎么也来了?”
朱墨微笑的说:“伯母,学圻说你们失联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过来,所以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现在你们都好,那就太好了,老天保佑。”
木新兰擦了擦眼泪,也没笑,也没怒,说了一声:“那是,辛苦你了。”
朱墨被她这句话噎的有点尴尬,她抿了抿唇,往后退了一步。
旅馆有临时的担架,沈学圻将木新兰抱上担架,背夫和萨马塔将担架抬好,沈震兴则握住沈学圻的胳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直升机停着的地方走。
这通往直升机的二十分钟路程其实没多远,却因为带了两个病号特别的艰难,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