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抱着包袱,不知该如何做,脚下往假山那边挪了好几次,犹豫许久,眉间松开,正准备过去时,肩膀却忽然让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看到来人,乌黑的眸子瞬间变得澄亮,往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行礼,不料那人却抬了手,单指按在她的唇上,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阿婉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许砚行的模样也变得模糊了,唯一真实的是他压在自己唇上的食指,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却清晰地嗅到残留在他指尖的一抹酒香。
意识回笼,许砚行早已走在了小道前边,她瞧着他绯色的背影,高大挺拔,步伐稳重。
旁人没说错,许砚行最爱绯色,从前到现在,这色儿的衣裳他穿的最多次。
阿婉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斗篷,唇角微微弯了一下,随后紧着他的步子跟了上去。
行至一片竹林处,许砚行才停下步子,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这才转了身子来,对她道,“方才听到的,不要透露出去。”
阿婉匆匆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您放心,奴婢懂得分寸,可是,公主真的――”
“那是魏国公府的公子,能有什么事。”
阿婉恍然,还好他拦住了自己,不然若她真过去了,场面倒不好收了。
许砚行轻描淡写地说了嘉宁公主的事,这才低眸打量她,瞧她胳膊肘里窝着个包袱,身上穿的又是私服,道,“这是准备出宫?”
“今日腊花节,奴婢按着品级,今日可以出宫一趟。”
许砚行好久没说话,阿婉抬头,却见他那双锐利的眸子正盯着自己怀里的包裹,她抿了抿唇,自觉道,“今日过节,太妃娘娘见奴婢能出宫,便让奴婢给卫府捎点东西过去。”
“听说安王给你写了书信?”他忽然问。
阿婉心想这宫里事看来一件都瞒不过他,又奇怪他怎会觉得是写给自己的,于是赶紧摇头,“哪里是写给奴婢的,是给太妃的。”
许砚行看她乌黑的眼珠子转悠着,那张小脸本就冻得有些苍白,这会在红衣衬托下,更加白润,嫩条初抽般,哪里还有八年前那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的痕迹,他收回思绪,又重新转过身去,走之前,突然嘱咐她,“今日宫外边人多,易生乱,宫禁也提前了,你办完事便回宫,莫要贪玩耽误,别误了宫里规规矩,可听明白了?”
“奴婢知道。”阿婉抬起头,眼前已经没了那抹颜色,只剩满眼枯黄的竹枝,她深吸了一口气,赶忙出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 额,女主心思很容易晓得,你们猜猜男主的心思。*^o^*
回忆不会写太多,因为回忆也没多少啦,慢慢穿插着写。^v^
第6章花灯
这日的皇城果真是热闹,出了宫门,进入长门街,这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道上来往是人,路两边叫卖各种玩意的摊贩挨个排着,阿婉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看着卖胭脂水粉的、卖针线布料的小摊也会驻足瞧上一眼,心里思量着一会办完事索性转转,只是忽然又想起就在不久前许砚行的话,于是这点心思便掐了去。
还是办了差事便回宫算了,想到这,脚下跟生了风似的,没一会便到了卫府,她陪卫太妃回来过几次,管家下人们也都认识她,见她来了,便知是衡阳宫那边有事,于是自觉引她去见卫老爷。
卫太妃的父亲是当朝大学士,不过,自从先帝驾崩后,就开始告病在家,已经接连一个月未曾出过门上过朝,阿婉以为他病的重了,不想见到卫老爷时,他瞧着倒是精神好得很。
“奴婢见过卫大人。”行了礼,又将包裹递过去,“娘娘让您派人将这东西送到缙州去。”
卫老爷眯眼打量那包裹,良久才让下人接过去,“劳烦阿婉姑娘跑一趟了,来人,看赏。”
阿婉忙摆手,“卫大人,奴婢替娘娘办事,您又是娘娘的父亲,奴婢可不敢要赏,”她又弯身告辞,“这宫里还有事,既然东西已送到,奴婢便回宫里去了。”
卫老爷捋了捋胡须,笑道,“既然宫里有事,本官便不多留了,只是,如今娘娘在宫里也没了依靠,若是娘娘那边有事,你可要立刻通知本官这边。”
“大人放心,娘娘现在好的很,有事奴婢定会来禀明的,”她想了想,又道,“另外,娘娘让奴婢转告您,多注意着身子,不必为她忧心。”
“好好好,本官这身子呀,时好时坏,”卫老爷叹口气,“这不,昨日里还躺在床上不能动,今儿个还能在院子里打打拳,老了,不中用了。”
阿婉听他这般调侃,只是笑笑,未再说什么。
离开卫府后,走在大街上,她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上出来。
这时一个贩子的声音打乱她的思绪,“过来看一看,瞧一瞧,今日腊花节,各种款式的花灯任你选。”
阿婉看过去,前边一个摊铺周围站了许多人,听着是卖花灯,她怎么不知道腊花节还要放花灯?
一时兴起,她也去凑了个热闹,摊架上挂着堆着色彩不一的花灯,样式也不单一,阿婉一眼便瞧中了放在角落里的一盏。
那是一盏红色花灯,中间白色罩子作花蕊,四周灯瓣一层叠着一层,外边还雕刻着精致细腻的纹路,整体小巧玲珑,差不多一只拳头大小。
老板见她直盯着那,于是寻着她的视线将它取了出来,递到她眼前,“姑娘可是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