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眼前地天色已经被黑暗渐渐地吞噬。黑暗地房间里,并没有点燃烛火,耳边除却窗棂吹过的风声,只剩下蛊虫噬咬东西地磨牙声,似远似近传至耳边,令
人头皮发麻。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一阵寒风趁虚而入也跟着徐徐地吹了进来,带来丝丝地凉意,一如眼前站着的黑衣女人,她容颜娇媚,可偏偏那张脸上却全是历经事故地
冷漠,让那张脸看起来十分地硬气。
“咳,咳。”躺在床上的人听见声音,从床上坐起来,没想到牵引了伤口,连续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地说道:“宗主来了?”
“是我。”
话刚刚落下,妃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来,她站的位置正好挡住窗棂投递下来的光芒,让床上的人眼前彻底只剩下一片黑暗。
“宗主,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要杀了叶瑾那个小贱人,我要杀了她——”
妃玲面目狰狞地看着妃樱,她的脸上已经彻底没有了一块好肉,遍布全身包括曾经引以为傲地脸上都是那蠢蠢欲动来回吞噬噬咬着她肌肤的蛊虫。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在照过镜子了,脑袋里只剩下叶瑾那张清冷的脸,似乎无时无刻地都出现在眼前,提醒着她血海深仇,这笔仇恨必然得是你死我活的才能结
束。可即便现在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打败,她依然还是不甘心,半点也不甘心啊,凭什么她现在这么辛苦仿如蝼蚁一般地才能活着找她报仇,可叶瑾却能活得那么轻松,那么轻
易地就将她打败,那么轻易地就将她所有的辛苦付之一炬,她好恨呐!
妃樱低头看向眼前躺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叶玲,她的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恶臭般的味道,四处都弥漫着死亡地气息,可是她偏偏还是挣扎着不肯死——
她思忖着眼前的这个人对她还有多大的价值,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救她一命?“我,我知道宗主的规矩,我,我还有绝招,我知道怎么能给叶瑾致命的一击。她,她现在已经中了我下的蛊毒,心智混乱,只要我在出手,叶瑾必死无疑,必死无疑——”叶玲睁着斗大的眼珠子用力地说着,想到能杀死叶瑾,她浑身的蛊虫都开始随着她的情绪激动起来。妃樱满眼都是幽光地盯着眼前叶玲身上的蛊虫,蛊虫现在已经完全具备了叶玲的意识,很快她所筹谋的一切就可以大功告成,她的嘴角掀起,欣慰地一笑:“那好,我就在
给你一次机会!”说完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瓷瓶来,她伸出手来,瓷瓶里就爬出来一只绿色的蛊虫来,颜色鲜亮,如同草地一般的颜色,若是放在草地中,定然很难在找到。蛊虫爬
到了妃樱的手上,顺着她的胳膊慢慢地爬到了她的脖颈处,然后下口——‘嘶——’妃樱低吟一声,蛊虫已经落入她的手中,她递到叶玲的身前来:“这只蛊虫叫心头蛊,它吃了我一滴血,你吃了它,它会爬到你的心脏处,帮你护住你的心脉,暂
时帮你保住一命。”
叶玲顿时欣喜地点点头:“多谢宗主的救命之恩!”
“你不必谢我。”
“你看!”妃樱说着低头用指尖轻轻地撩了撩心头蛊的爪子,爪子下方立刻分泌出滩绿色的液体来,绿色的液体渐渐融入了妃樱的血液,瞬间她的整只手臂都变成了绿色。
“这是怎么回事?”叶玲吃惊地看向妃樱。妃樱低头咬破自己的食指,下一瞬墨绿色的血液就顺着她的指尖慢慢地流出绿色的血来,手臂的颜色也随着她指尖泛出的血渍,慢慢恢复原样。她抬眼看向叶玲那张已经完全看不出是恐惧还是其它表情的脸,不屑地一笑:“凡事有得必然有失,心头蛊虽然可以保住你的心脉,但是也会吞噬你的心脉。从此以后你都会沦为蛊虫的宿主,再也
没有自己的神识。你还愿意吗?”
她的声音冷漠,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冰冷,带来阵阵地寒意侵袭着叶玲的全身,只是现在她身上已经完全被蛊虫所占据,早也感应不到冷是什么感觉了。
她抬眸看向妃樱:“我能活多久?”
“五天。五天你要是失败了,只能说你命中注定就是叶瑾的手下败将。”妃樱说完已经将蛊虫扔到了叶玲的脸上,她脸上的蛊虫顿时同那绿色的蛊虫开始撕咬起来——
“呵呵,好玩!”妃樱笑起来,嗓音冷漠,里面没有丝毫得感情。
叶玲已经抬手抓住了那只绿色的蛊虫,然后吞了进去,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处,一阵噬骨的疼痛袭来,她用力地抓住自己的胸口:“怎么会这么痛?”
“半个时辰就好。接下来我不会在管你,你与叶瑾的私人恩怨自己解决。就算你死在她的手下,心头蛊也会把你的身体带回来给我的。”说完眼前一道黑影一闪,妃樱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屋内已经恢复如初般的黑暗,冰凉。叶玲躺在床上,享受着心头蛊给她带来的彻骨疼痛。脑袋开始异常的清醒,她突
然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来——
那时候她还是叶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叶家嫡女,虽然娘亲李氏只是个二房,可是她在帝都的地位却斐然,没有人不给她三分薄面。
那时候的叶瑾就是个连丫鬟都比不上的下人,低等人,她每天都以整她为乐,甚至到头来她都不屑于整她了,杀她都觉得脏她的手——
可是现在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杀了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