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
“阎绮陌,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为什么?”
“你看啊,我们又不是亲人,也不是夫妻,按道理是不能一起睡的。寒姐姐和云姐姐明天就成亲了,她们睡一间房肯定是理所当然,我们俩……唔,暂时还是不要吧。”
“小锦,我……”
“啊,我困啦!”巫锦一溜说完就打断她,两手撑在门边把门一阖,“阎绮陌,我先睡啦,明天寒姐姐成亲我得养好精神去参加!”说着“砰”一声,门真给关上了。
巫锦转头抚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心脏,阎绮陌这回总该听懂了吧!
被关在门外差点碰了一鼻子灰的教主纳闷低头盯着地面,半晌又恍然大悟似的笑起来。
其实前一刻刚刚过了岳父岳母那道坎,正想来告诉小锦这个喜讯,如此看来,那就明天一齐告诉她好了。
***
翌日清早,无妄神教的教众们不仅喜洋洋来了,还抬着两个满载金银珠宝的大箱子。
其实本是依教主命令抬了十个这样的大箱子,可来时碰上大祭司,又被喝令退了八个回去,只留下两件安然进了血莲教。
大祭司不仅凶了他们,还叉腰和教主争吵:“你搬十个箱子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想借此打压水犹寒!你们,都给我搬回去!”
偏偏教主也不依不饶:“不行!这些都是给小锦的,一件也不能少!给我拿进去!”
“不准!”
“拿进去!”
正在大家心底叫苦连天、左右为难的时候,所幸小锦姑娘及时出现,又善良体贴地帮了他们大忙。
“阎绮陌,算啦,这些我先存放在你那里,下次我好亲自去取嘛。”小锦姑娘揽着教主的脖子撒娇,又冲他们挥挥手,“你们拿回去吧,留两件就行了。”就这样把事情温和地解决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眼睁睁看见小锦姑娘明知故问:“你大清早叫他们搬那么多箱子来……是想干嘛?”然后教主心一横,正色握住了小锦姑娘的手:“小锦,我现在就去向你爹娘提亲。今日,我们就成亲。”
扑通、扑通,教众们都不知道耳边听见的究竟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教主的。
“阎绮陌,你还不算太呆嘛。”巫锦开心地踮起脚,在她脸上“啵唧”了一口,笑靥像冬日绽放的红梅绚烂。
无妄神教和血莲教的教徒们开始兴头头地为教主和圣女布置婚房,这一日,血莲教里人人脚步轻快面带笑意,手里都是火红的鞭炮,还有……晚上要用的银两。院堂前摆满了大大的圆木桌案,一桌一桌挨得紧凑,厨子自清早开始就手脚不停地切着菜、捣着料,准备晚上的盛宴。
阎绮陌带着两箱珠宝进去、空着手笑盈盈出来的时候,巫锦好奇地一路走一路问,实在不知她是怎么一晚上说服爹爹和娘亲的。
阎绮陌俯身凑到她眼前,与她闪着希冀光芒的双眸对视,神秘道:“这个嘛……”
昨夜靠着送礼进了岳父的屋门,与他相坐一谈,好话说尽以后——
“小锦与我情意想通,若是见爹娘执意阻拦,让她夹在中间两相为难,定会伤心不已,成日失魂落魄。”
巫山早已动摇的心意闻言更是摇摇欲坠,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女儿早就对这个人情根深种、非她莫属了?但他心底多少舍不得,哼了声犟口道:“小锦才不会!”
“那我会。”阎绮陌道,“岳父若是执意阻拦,让我伤心欲绝,那我肯定是活不成了……”
巫山想说,活不成更好!但总觉得她话里怪怪的,转念一想,顿时恍然:“你!”要是她死了,小锦这条命,一样得消失!“你在威胁我?”
阎绮陌诚实地点了点头。
于是当晚巫山气急,抡着拳头就和她动手。昨晚也是第一次教主在比武上甘落人下,老实挨了岳父几招,努力挤出来的一口血换了一门亲事回来。
“那你疼不疼?”巫锦听得紧张兮兮,望着她满是担心。
“不疼,你爹对我有手下留情的。”
“都吐血了!”
阎绮陌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慰,狡黠笑道:“那是我自己运功催出来的。”
若不是昨晚连夜去找红儿学的这招苦肉计,恐怕亲事还没那么容易成,阎绮陌想。
多亏了红姐姐教的“旁敲侧击”,否则阎绮陌这个呆子肯定不会那么快来提亲,巫锦也想。
***
双影今宵,齐眉此日。
清光并照,秋色平分。
血莲教里一晚成了两桩喜事,酒水汤汤遍地,笑语盈盈漫天,此刻两派教众乐融融地仿似同家兄弟,举酒互相邀饮,贺喜之声更是你一言我一语起伏不歇。
月色照红袍,星光映笑颜。
拜天地时是最喜庆,入洞房时更是憧憬。
“水犹寒,可别忘了你刚才拜堂的时候说过什么,以后……”
“以后白首相依,与子偕老,万事……从你。”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渐渐远去,又渐渐被阖上的门扉隔绝。阎绮陌将巫锦抱到床上,搂着她倚着床栏靠了会,似乎还沉浸在方才拜堂的喜悦中。
巫锦乖巧偎在她的怀里,望着帐幔上飞舞的两只彩凤,脸颊渐被烛火熏红。
“小锦,我帮你更衣吧。”阎绮陌垂眸望着她,言语温柔,但眼波分明已动荡不安。
“好……”巫锦笑着看她,一颗心已然跳得失了节律,“阎绮陌,你……”甜润的声音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