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中了萧奎。”
一身绫罗绸缎的左相夫人在旁劝着:“打你相中他那天起,你爷爷就派人去萧奎的老家摸底去了,过几天就有消息回来。如果他真是断袖,咱们可不能嫁。如果他敢骗你爷爷,那也有他的苦头吃。”
那小姐气鼓鼓地说:“他要是敢骗我们,那就把他绑来,我来抽他!”
左相夫人打趣她:“哟,还是想着嫁他呢!”
“奶奶!!”左相的孙女红着脸掩面跑了出去。
……
十天后,站在萧奎家门口的几个高手不见了。
曾相看着向阳村调查出来的结果,感觉有气无处撒。向阳村的众村民都证实萧奎是个断袖,尤其是村里的几个童生,都说萧奎自小就被发现不能人道,所以萧母有段时间让他弃文习武。“没想习武也没用,所以索性就让他继续考学,一辈子当个断袖呗。”这是众村民最后的结论。
左相的孙女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几日一直嘤嘤地哭着。左相夫人感觉很尴尬,丢人丢大发了。
左相吩咐手下:“去,传,萧奎自小就不能人道,是个真断袖。”既然萧奎是个真断袖,那就让大家都知道,这样相府的面子也还算过得去。
第九章殿试
四月二十一日,殿试。
现在整个都城都在传:被曾相家看上的萧奎是个真断袖。萧奎他们住的院子门口不时围着几个看热闹的人。
偶尔小左出去买个菜,都会被那些八婆和闲汉指指点点:“看,他家有对断袖,据说都挺好看。”“哎,世风日下,进士中居然也有断袖了?!”“越是学问多,名堂也越多。”
个别过分的闲汉还爬上墙头想看一看里面,被罗修远当成了练暗器的靶子。
这些都让萧奎他们烦不胜烦。本来他们早几天就想走的,可雇的马车出了问题,需要再等几天。对于这次进京赴考,寻古认为他们唯一的收获就是坐实了萧奎和桑源是断袖的传言,日后不用再担心雄霸起疑。
四月二十日晚,在门洞胡同3号院里,几个行李箱子整整齐齐在地上码着。透着灯光的小屋里,萧奎几人正坐着喝茶聊天。
“公子,明天你就去趟金殿呗。”小左闲着没事,一直想法子撺掇萧奎明天去参加殿试。
寻古用手指头点着小左的脑袋,“都在传你家公子是断袖,皇上肯定不会录用你家公子,你还想让你家公子上金殿受辱去?!”
小左连忙摇头:“这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既然来了,就去金殿见见龙颜沾沾龙气呗。别人想见还见不着呢?”小左坚持不懈地劝说着。
“就是,我听人说见了龙颜沾了龙气,那一辈子都会有福气的。”在一旁蹲马步的罗修远也出口帮小左说话。
“你们这两个小儿,那朝堂上每年都要倒一批官员,他们就是有福的了?”寻古恨铁不成钢。
萧奎微笑着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在他内心里,其实也想去金殿看一看考一考,毕竟考了这么多年,能参加殿试也曾经是他的目标。
颜伯端着新做的桂花丸子汤走进来,“来来来,吃我新做的桂花丸子。”
大家立刻拿出小碗盛汤丸子吃。寻古边吃边问颜伯:“这俩小的想让萧奎明天参加殿试,您怎么看?”
颜伯笑着说:“学了这么多年了,我想萧公子这次不去金殿考一考,以后可能会后悔。”
颜伯的话说出了萧奎的心声,他犹豫了下,说:“这断袖又不是见不得人,左右明天走不成,我就去金殿考一考,大不了再坐实一次断袖的名声。”
寻古一乐:“你这假断袖做的还挺欢快。”
桑源闷闷地说:“都是为了掩护我。”
寻古和萧奎一人给了他一拳:“说啥呢。”
四月二十一日,殿试现场。保和殿内齐齐地摆着十排桌子,每排坐十人。萧奎坐倒数第二排中间。这次殿试考的是策论“边陲养马”。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战马也是,养马千日,用马一时,近三十年来边陲无事,论战马该如何养。
萧奎虽然有些年没刻苦攻读,在经史子集方面比较弱,但常年在外行走,时策却是他的长项。萧奎笔走龙蛇飞快地答完,交卷去偏殿跪坐等候,周围的进士们都以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只有一位叫宣子瑜的年轻书生对他善意的点头微笑,萧奎也回以微微一笑,犹如村日暖阳,引人注目。众人都暗道可惜。
坐在屏风后的武帝从萧奎一进来就一直在看他,肤白如玉、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似修竹。再细看萧奎的五官,武帝不禁微微一愣,像,太像故去的元妃了。曾相欲招萧奎为婿,萧奎当街承认断袖,这件事他早就听说了,本以为萧奎碍于名声,今天不会来参加殿试,没想他今天不仅来了,而且很坦然。
武帝特意拿出萧奎的考卷细看。文采普通,但论点明确,论述条理清晰,给出的建议切实可行,还有不少创新之举。再看字体,笔走龙蛇,力透纸背,风骨自成。字如其人,想这萧奎也该是有风骨的人,只是为什么喜欢龙阳呢?
“用”还是“不用”?武帝思索半天,看着萧奎出类拔萃、遒劲有力的字体,最后决定“用”。
随后,殿试名单出炉,萧奎名列二甲第三十一名。武帝特意封萧奎为御前侍书。
萧奎这次可真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御前侍书虽是从六品,但在皇帝面前呆过的人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