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造有龙舟,老太太她们肯定赌自家的赢。”
岑三娘眼睛一亮,飞速的往左右瞧了瞧,低声说道:“你悄悄去打听下怎么开的盘口。”
百草机灵的偷偷溜了出去。
“母亲,那艘红色的船就是咱们府上的!”大夫人轻声告诉三老太太。
江边停着十艘船身遍绘五彩的龙舟。这种舟比岑三娘前世见过的大许多,大概能坐五十个人。每一艘都装饰得分外华丽。仔细一比较,十艘船之间也有区别。好几艘船上操舟的汉子穿着统一,大概是出资人有钱,刻意定制了衣裳。像岑府那艘船,船身装饰华丽不说,船上的人都穿着红色的紧身短襦,精神抖擞。
岑三娘的目光渐渐移到了一条飘扬着方色黑旗的船上,抿嘴笑了。
“来人,取二十两银子替咱们家的舟添个彩头!”三老太太笑容满面,当即便吩咐人去下注。
争舸赛舟开盘下注是游乐的一项。三老太太起了头,大夫人和四夫人跟着下了十两的赌注。
下注(二)
除了岑家大老爷和大少爷应邀去了刺史所在的看棚外,三房簇拥着老太太坐在彩棚中的尚有四老爷,大夫人生的三少爷,四夫人生的五少爷七少爷和九少爷。
四老爷只陪坐了一会儿,便向三老太太告了假,自去和他的鸟友们吃酒去了。
“祖母,我和七娘想要去下注。”六娘和七娘,兴奋的跃跃欲试。
大唐民风开放,三老太太心情好,叮嘱两人带好丫头,便允了。
六娘笑盈盈的望着三娘:“三娘和我们一起去吧!”
岑三娘正欲拒绝,七娘娇声说道:“祖母,我们三姐妹一块去!”
三老太太目光在岑三娘身上转了转,笑着说好。
六娘七娘怎么会想着邀自己一起?岑三娘心生警惕,无奈百草还没回来,只得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跟在六娘七娘身后。
“阿富,陪我一起去!”开口说话的是九少爷岑知林。
三少爷和五少爷已年满十六,七少爷也有十五岁了,懒得凑热闹,各自吩咐下人去下五两赌注。
四夫人赶紧叮嘱道:“阿富,小心侍候着,莫让少爷被挤着了。”
岑三娘迟疑了下,停下脚步等岑知林。
岑知林穿着件银红色的圆领深衣,头上戴着顶小巧的金丝冠,腰间丝绦上坠着块翠玉和小巧的荷包,唇红齿白,可爱极了。
岑三娘忍不住去牵他的手:“走吧!”
岑知林没有拒绝。
小手肥肥的,握着挺舒服。今天倒是乖巧,岑三娘瞅着身边的小不丁暗想。
两人才离开彩棚,见到百草急冲冲的回来,岑知林便扔开了她的手,喊着阿富:“拿来!”
阿富递来一个荷包。
岑知林将荷包往岑三娘手里一塞:“里面是五两银子。我听到六娘七娘嘀咕要出五两银子。你别丢我的脸!”
说罢带着阿富扬长而去。
这小屁孩!岑三娘捏着荷包哭笑不得。
百草看她脸色变幻,忍不住快嘴说道:“三娘子,九少爷对你真好。”
岑三娘心里涌出一股股暖意,嘴角上翘:“走吧,他还小呢,莫要被人挤散了。打听的如何?”
百草赶紧把打听的消息告诉岑三娘。
下注(三)
不少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为了这份热闹都亲自带着下人去下注。彩棚边下注的地方围满了人。
挤上前去的自然都是下人。姑娘们都站在一旁与相识的聊天。衣裳首饰妆容,这是女人聚一起永恒的话题。
突然有人看到了岑三娘:“哎,六娘,从你家彩棚里走过来的是谁呀?她身上那件衣衫比你穿的鲜亮多了。”
岑六娘哼了声道:“她是四房的孤女,寄住在我家的岑三娘。别说我没提醒你,她心眼多着呢。”
小姑娘们都笑了。有人便故意激岑六娘:“六娘不喜欢她?莫不是她抢了你喜欢的衣裳?六娘,你还斗不过客居在你家的孤女吗?”
岑六娘撇嘴道:“我犯得着和她计较?不过是瞧她可怜罢了。”
岑七娘娇柔的说道:“众位姐姐不知道,去年端午三娘子还在孝中,祖母因怕她孤单,请了她一并出席家宴。结果她穿着前年祖母给她做的衣裳,还特意拼了圈澜边。一副在我家没衣裳穿的架式。今年她出了孝,阖府来看赛舸,祖母最是心慈,也叫了她一起。咱们姐妹怕了她了,懒得和她争。不然哪,她恐怕要将前年那件旧衫再缝上一圈澜边穿出来呢。我们岑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周围的几位姑娘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天底下还有这么厚脸皮的?”
“嘘!她过来了。”六娘比了个手势,“什么都别说了。否则她满脸委屈回去,祖母会责罚我和七娘。”
方家小娘子和六娘最为交好,气愤的一捋衣袖:“你俩忍得了她,我可忍不了。看我怎么教训她。”
远远的看到六娘七娘和几个衣饰华丽的小姑娘站在一起说笑。待岑三娘走近了,就发现那几位陌生的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岑三娘心里有了底,微笑着走了过去。
六娘七娘大声招呼着她:“你怎么才来,我们等你一起去下注呢。我们各出五两银子,三娘你呢?”
岑三娘笑道:“我和你们一样吧。”
方家小娘子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姑娘笑嘻嘻的围了上来,拉扯着岑三娘:“三娘子,我们一块下注去。”
岑三娘被拉扯着,正暗恨这具身体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