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换上高个子青年的衣服,盔甲一披腰带一系,再戴上帽子用提前备好的脂粉修饰一番,只要不过分吸引注意力,乍看下来几乎能以假乱真。
至于另一位个子矮些长着满脸胡子的长者,陆铭趁着尤玦没注意将之前跟兑换的变身戒指拿了出来,闭上眼睛想象对方的模样,再睁开时便和地上躺着的那位全无二致。
面对尤玦震惊的目光,陆铭抓了抓胡子干笑两声:“那啥,这也是觉醒巫力后附带的能力。”
换好衣服,将两名士兵拖进林子深处绑好,二人互相鼓了个劲,一起往营地走过去。有陆铭这个丝毫没有破绽的伪装在,二人的融入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
鉴于那两名士兵被制服得过于容易,陆铭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北玄士兵的战斗力能不能应付得了追击的杀手,但现实很快就打消了她的疑虑:三天之内,这只两百多人的队伍一共击退了五波根据陆铭二人踪迹追查上来的杀手,干净利落制敌迅速,没留一个活口——这些杀手都是精心培育的死士,即便留了活口也问不出任何消息。
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的陆铭十分欣慰:果然是运气够好,她跟阿玦才碰到了其中最弱鸡的两只。
跟车潜伏的路程因为要随时警惕被人识破,二人过得并不轻松。唯一能让陆铭感到心情好些的,便是蓝色能量条一直在以不慢的速度持续增长。前后不过数日,已经快要逼近五十。
难道杀着杀着还把龙璋对她的感情杀出来了?这叫什么,相爱相杀?愧疚也好爱情也罢,陆铭半点都不在乎,只盼着能量条长得再快点才好。最好是没等到她回到南雀就达到满值,然后她就能完成任务直接走人了。
唉。这么美好的事情终归只能想想罢了。
五波杀手全军覆没之后,幕后之人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接连数日都没有杀手再追上来。同时大概是因为无缘无故遭受这些杀手攻击的缘故,北玄的队伍极大的提升了行军速度。十一天之后,陆铭二人终于借着队伍的掩护来到了东青和南雀的交界处。
返回南雀的计划至此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但陆铭知道接下来的路程只会更加艰难——在牺牲众多死士也没能将她击杀在东青境内之后,男妃和她的女儿陆锦只会变本加厉、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她回到南雀皇宫。
陆铭料想的没有错,悄悄离开北玄队伍进入南雀的第一天,她跟尤玦就遇到了逃亡以来最猛烈的战斗。
数以百计的死士手执刀剑将他们团团围困住,森寒的刀锋和眼中嗜血的光芒教陆铭身上一阵阵发冷,就在她被尤玦护在身后,以为再也躲不过去必死无疑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一队彪悍健壮杀气腾腾的骑兵自城内驰骋而出,挥舞着利剑口中高呼“保护陛下”,像是一股势不可挡的滔天洪流咆哮着冲进了死士之中,所过之地兵戈交接无人能敌,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便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救助伤员清理战俘,确保所有死士都失去了战斗力后,约莫百名骑兵纷纷下马跪倒在地,摘下头盔齐声拜喝:“恭迎陛下回国!”
不等陆铭从骑兵们乌黑飘逸、英姿飒爽的长发中反应过来,忽然又从这支娘子兵后头跑过来一名清秀柔弱的小少年,饱含热泪一头扎进她怀里:“皇帝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少年名为陆然,是陆铭一父同胞对我亲弟弟。几乎是片刻功夫,有关少年的全部记忆就在陆铭脑海中清晰浮现出来。伸出手略带僵硬的在陆然背上拍了拍:“小然?唔,你怎么会来这里?”
陆然狠狠哭了一场,半晌才揉着红彤彤的眼睛,恋恋不舍的从陆铭怀里退了出去:“回禀皇帝姐姐,三天之前然儿收到一封紧急密函,函内说姐姐已经离开了东青,会在这两天抵达南雀边界,我虽然不知消息真假,但为了以防万一,昨日便带人来到这遂城准备随时接应。果然就碰到这群人想要伤害姐姐。”说完愤愤地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杀手方向啐了一口:“这些仁妃手下的走狗!竟敢行刺我南雀女帝!活该被抽骨扒皮以儆效尤!”
陆然拉着陆铭的手,小鹿般的眼睛里汪着泪:“皇帝姐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若不是那该死的仁妃阻拦,然儿早就想将姐姐从东青接回来。那东青国的国主算是什么东西,也妄想作姐姐的王夫不成!”
眼见少年又要哭起来,陆铭赶紧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在城内可有据点?仁妃派出的杀手肯定不止这些,我们还是先进城找个地方坐下来,制定之后的计划要紧。”
“姐姐说得对,是然儿糊涂了。姐姐放心,这遂城的城主是忠心的保皇党,对于倒行逆施的仁妃一派深恶痛绝,因此城内是绝对安全的,姐姐请随我来。”说罢往前行了一步,然后又转过身来,像是刚刚注意到尤玦的存在,上下打量一眼:“你又是谁。”
陆铭与尤玦对视一眼,然后握住他的手:“这是我的男朋友。”
陆然对于尤玦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朋友”极为排斥。这一点从他的语言神态动作表情中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你今年多大年纪?什么二十二了这么老还没嫁人?!”
“会不会吟诗?会不会作画?会不会针织女红?”
“男诫可读过?内训呢?男范捷录?可知何为三从四德?”
“身为男子最重要的就是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