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和江心霖齐齐又朝她福了福身,规规矩矩喊了声:“苏家三太太好!”
苏家三太太上来要牵沐雪的手,沐雪避开了,她也不恼,又笑着问:
“你母亲可是蓝家的二小姐蓝子珺?今儿她也来了吗?”
原来是大太太的旧人,沐雪和江心霖同时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苏家太太顿时如小孩儿般欢喜起来,对她身后的丫鬟说:
“我去寻江家大太太说会子话,若老太太问起来,就说不用等我,我一会子就回来。”
说着苏家三太太反而催促起沐雪和江心霖快快走。
丫鬟看着苏三太太的身影,叹了口气,只得返身回屋里去。
一路走来,苏家三太太已经问出了两人的名字,晓得沐雪是大太太蓝子珺的女儿,又惊又喜:
“姐姐何时将你寻回来的?怎得也不跟着出来各家走走,介绍介绍?”
沐雪只是浅浅的笑,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来,苏家三太太便不好多问,只感叹:
“你真是和你娘亲长的一模一样啊,只是她年轻的时候可没那么容易脸红害羞,她的胆子最大了”
沐雪和江心霖将苏三太太引导大太太房门前,上前敲了敲门,邹嬷嬷来开门,见了门前的苏三太太,不可避免低声惊呼一声:
“万小姐?”
苏三太太笑起来,推开门,自己走进去:“是呢,邹姐姐,是我呢!子珺姐姐呢?”
邹嬷嬷想到如今万小姐嫁给了苏家,赶紧改口喊了苏三太太,江家大太太本坐着,数佛珠养神,听着吵闹,睁开眼,就将一个美艳熟悉的妇人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欢喜的喊:
“子珺姐姐,真是你呀!”
沐雪和江心霖喊了大太太,给了一枝腊梅给邹嬷嬷,默默退了出去。
大太太认出眼前人,是自己儿时的闺阁亲密的好姐妹,也不禁有些动容,前世可是自她嫁进江家,两人就再未谋面。
邹嬷嬷找了个瓶子来插上腊梅,知道两人十几年不见,肯定有许多话要讲,便出门去了。
苏家三太太和大太太激动的说了一会子,激动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当年只闻姐姐的孩儿弄丢了,如今可算是找回来了,姐姐也该高兴些才好。”
大太太看着性子还如小时般的苏三太太,忍不住羡慕她:
“终究是要离开的,早离开,晚离开又有何区别?不过徒添伤悲!”
“姐姐说的是,我家涓儿眼看着也要相看嫁人了呢!”
说到嫁人,苏三太太又想起大太太的女儿是给皇帝赐婚定给了穆家那个盛京众人避之不及的老九,心里顿时不自然起来。
她偷偷看了看大太太的脸色,见她脸上不喜不悲,便试着说:
“姐姐是否在为雪儿忧心?”
“今日我见了雪儿,就如见了当年的姐姐,谁又能忍心她嫁给穆家那个。”
苏三太太觉得自己说出穆家老九的坏话,似乎就是在扎大太太的心,便改口又说:
“说起来,当年幼时与那穆家老九定亲的,本是我们苏家的二小姐,若当年咱家老太爷没有厚着脸面去穆府退了这门亲,如今也没有姐姐这般的难处了!”
“如今,我家二小姐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她倒是溜得快,倒是可怜了雪儿!”
说着说着,苏三太太竟流下两滴眼泪来,大太太最是了解这位苏三太太的性子,叹了口气,拿帕子给她擦眼泪。
却说沐雪和江心霖在沐雪门口分了手,江心霖拿怀中的腊梅去分给众人,沐雪进屋,递给了江心柔一枝腊梅。
江心柔见两人真是去折腊梅去了,接过腊梅,嗅了嗅幽香,原本有些不快的心,也敞亮了。
“三妹妹去哪里折的腊梅,怎得这般香?”
沐雪走了一圈,身上有些冷,赶紧接过丁香递过来的汤婆子抱着,故作轻松将去折梅的事儿说了一遍。
江心柔拿着腊梅枝的手,顿时停住了,这位苏三太太可不是内阁大学士苏家的?
苏家共有七位嫡出少爷,年纪相当的就有三位,想着苏家家大业大,江心柔就动起来心思,站起来,将手中的腊梅放下,对沐雪说:
“贵客来访,怎能不去拜见?三妹妹,咱一起去拜拜苏三太太吧!”
沐雪见江心柔眼中隐有急切,心下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位是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在权贵太太们面前露脸呢!
“二姐姐自己去吧,才刚我和六妹妹已经和苏家三太太见过礼了!”
江心柔脸皮再厚,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冒然拜访,又劝了劝,见沐雪还是不为所动,银牙一咬,干脆让丫鬟把苏家三太太来了院子的消息告诉了老太太去。
正巧二太太收拾好来问老太太何时去拜佛,听了丫鬟的传话,顿了顿。
“咱家和苏家并不熟络,她怎么来了?”老太太问。
二太太也和江心柔想到一处去了,苏家的少爷们听说饱读诗书,长的风度翩翩,今年春闱很有可能能中进士,且,苏家老爷子又是内阁大学士,确是一门良配。
心思活络了,二太太便鼓动着要带小姐们去拜见苏三太太,老太太想着苏家三太太在大太太屋里,便没什么好感,摆摆手,随她的便。
须臾,二太太就将几个小姐集齐,齐齐看过去,四位小姐中,沐雪长的最好,可惜她已经配了人,二小姐是庶女,不足为惧,七小姐年纪太小,可忽略不计,如此二太太觉得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