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卿站在一处巷子角,秋日高阳倾泻而下,洒在他精致漂亮的脸上,渡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他紧紧抿着薄唇,双眼冷的吓人。
和冷仁愽打斗的黑衣人突然撤了,他飞速赶过来,就见着穆非卿一个人,站在巷子角,身子挺得笔直,颇显孤单,悲伤。
冷仁愽也顾不上受伤,血流不止的手臂,赶紧跑到他身边去。
“人跟丢了?”
穆非卿没有回头,眼睛不知道盯向何处,摇头说:
“不是跟丢了,是根本没追上!”
冷仁愽沉默。
穆非卿转头看着他,神色异常认真严肃:
“愽,我如今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冷仁愽眼神坚定,直直望着穆非卿的眼睛:
“非卿,不碍事,我一定会帮你将你大哥找回来的。”
穆非卿声音低沉:
“愽,你可瞧见了,他们将我大哥打扮成个丫鬟,不是跟着那爱好娈童的安国公,却是送去了国公夫人身边。”
“我问过了,国公爷没有动我大哥,他们明明是要将我大哥藏起来。”
冷仁愽道:“那我们就去找安国公问个清楚!”
穆非卿摇头:“愽,此事不是那么简单!”
“我大哥是前儿才送到国公府去的,这些年我娘亲暗中一直都在派人找他,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还留下那么多能人,但却都一直没有消息。”
冷仁愽也不是笨的,突然变了脸色:
“非卿,既然已经将你大哥藏了那么多年,如今为何突然让他冒了头?”
穆非卿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雪亮:
“愽,你觉得我们遇到大哥,是巧合吗?”
冷仁愽顿时冷汗连连。
“不管背后是什么人在操纵,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穆氏非卿发誓,定要将我大哥平安带回来,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冷仁愽点头:“好,我陪你!”
两人站了一会儿,冷仁愽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穆非卿看了他被鲜血染红的袖子,说:“我们先去荣和堂,让程大夫帮你瞧瞧伤。”
“那你大哥?”
穆非卿拉着冷仁愽往前走,冷声说:“经过此事,他们应该更为谨慎,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我大哥的。”
他心里总有一种预感,隐藏在暗处的人,并没有真正想要伤害他大哥。根据花柳巷的人,小倌儿楼的人,还有国公府上的人所说,他大哥并没有被人玷污,虽日子过得辛苦,但凡是盯上他的人,都从来没有的手过。
也没人敢去真的强迫他,找他麻烦。
可见那暗处的人势力有多大。
穆非卿自懂事起,就听了不少关于他父亲的流言蜚语,他离去时候,穆非卿对他的印象只是一个十分高大厉害的美男子,一直冷着脸,脾气不好,府里的人都怕他,唯独对着她娘亲,父亲的脸色才会变暖,才会开怀笑。
印象中,父亲一直希望腻歪在娘亲旁边,即便是他过去去,也是马上让人把他带走。
据说他父亲将整个盛京的朝臣王宫得罪了遍,想要他死的人数不胜数。
可他父亲三年前就战死了,暗中人捉了他大哥又是作何目的?
算起来,大哥不在的时候,正是他父亲去西北前夕。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江大太太不知道沐雪在枫树林避着人和那南楚三皇子谈了什么,看她一路脸色不虞,便也忧心忡忡的。
红鸾到是对穆楚寒身边跟着的用毒高手小谷很感兴趣的样子,打过一场,还笑嘻嘻的上前问他住在那处!
小谷见穆楚寒出来,从鼻子哼了一声,理都不理,站到穆楚寒身边去。
沐雪先将弥生和红鸾送了回去,江大太太见马车里只有她们二人,便问:
“雪儿,你是怎么招惹上那个煞星的?他有没有将你怎么样?”
沐雪摇头,轻怕江大太太的手安慰:
“母亲,我无事。”
江大太太皱眉,沐雪又说:“他不过是听闻了赛神仙的事情,想见识一番,又不肯相信我手中已经没有赛神仙了,故而才再三试探。”
这个解释很合理,如今盛京还有不少人惦记着赛神仙呢,许些人都不信沐雪把赛神仙毁了个干净,总觉得她还留着种子,偷偷种着。
便是蓝家老太太都来找江大太太试探,说不告诉他人,让她去向沐雪讨些赛神仙来,府中老头子实在想念的紧。
见把江大太太糊弄过去,沐雪也松了口气。
回到府中,宫里又来了人。
“镇国夫人,孙太傅差奴才来问问,卿小公子何时去太学院?如今几日不曾去了,学业可不能耽误了!”
沐雪大惊:“卿哥儿今儿没去太学院吗?”
来的宫人摇头。
“那冷家仁愽公子呢?”
宫人道:“也不曾见到!”
沐雪看了看青云,青云赶紧给宫人塞了个荷包:“劳烦公公特意跑一趟,这点子银子公公拿去买壶酒喝,润润嗓子。”
宫人推迟,沐雪说:“公公拿着吧,为了我家卿哥儿,让公公也一起挂心了,烦公公回去告诉太傅一声,卿哥儿有些寒着了,怕传了病气儿给其他公子,等过几天好全了就去太学院!”
宫人收了青云给的沉甸甸的荷包,塞进衣袖里,关切的问了一句:“卿公子病了?”
沐雪敷衍道:“不是什么大病,养上几天就好了。”
宫人也不过是情面上的关心,穆非卿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