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他已经避过四拨搭讪,一拨洒酒,一拨撞人了。却没有避过最后一拨先撞人再洒酒,而且因为侍应生撞到他的背,被洒到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位女士一位男士。
涉及到这样多的人,他反而比较安心了。看起来是个意外。
看起来换衣服的临时房间应该没有什么监控,他也没有很介意,反正他是男的,被拍了能怎么的?
顾轻尘迅速换好了衣服,将一直通话中的备用手机重新塞进了裤子口袋。他上衣口袋里的窃听器再偏一偏身子的话,就被洒上酒了,幸亏手机在上衣下摆遮盖下的裤子口袋里,这样比较不容易被弄湿。
方妙在电话那头跟着听,他们通常都不出声,一旦有特殊情况她就会和他通话或者出现。是的,方妙现在就坐在宴会场所的邻街,她用跑的三分钟就能到达正门,她手里有从王为信那里托人拿到的邀请函。
这种时候只能她出席。如果真的敌人是二老板的话,早晚王家要正面杠上,这意味着她方妙其实是王为妙这件事早晚都得被曝光,如果是随便的顾轻尘的女伴,很容易被挡下,但王家的姑娘就不一样。
顾轻尘整理一下上下,照了照镜子,自觉没问题,自言自语了一声:“妥了。”就跺了跺脚,准备出去。
结果手触到门把手,却惊讶地发现这门被从外面锁死了。
他偏着头,十分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操作。将他锁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尝试了各种开门的方式后,顾轻尘放弃了,在房间内转着圈圈,一边自言自语:“这门……怎么就锁上了呢?锁我干什么呢?这屋里……能有啥呢?”
方妙“腾”地一下站起身,直接撞到车棚顶,也没顾得上,一把拽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礼服来,抓着手包就去开车门,转身吩咐道:“你们小心听着,我戴着耳机呢,有事情小声说,别从顾轻尘那边外放露出去。”
几个男的表情有些犹豫。虽然王志军叫他们帮忙“照看”一下大侄女和顾轻尘,不过还是第一次真用上。之前顾轻尘每次活动都是平静无波,顺利进行,他们其实对两个人的个人能力毫无判断。大侄女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虽然捅过人,也是因为出其不意和武器锋利。
而且这一次只是顾轻尘被锁,并没有其他有风险的事情发生,她选择立刻出去是不智的,应该静等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后续事情发生。但是方妙是他们的“协助”对象,人家说了算。
方妙下车夹着黑色百搭鱼鳞手包就走到了大门口,包里除了手机还有各种应急品,从里面掏出请柬来亮了亮,门卫检查得很仔细。
主要是……她一个女的独自前来很少见,而且此刻宴会已经进行到后半,时机也不对。不过看她的外貌,倒不像是什么坏人,有可能是从哪里拿到请柬来浑水摸鱼捞金龟的。保安仔细瞅瞅,还觉得眼熟,正因为觉得眼熟,才想着可能是以前来过,于是放行了。
这个时候耳机里已经传来顾轻尘的低吟,他头痛欲裂,血脉贲张,只觉得皮肤都要崩裂,血管里的血液快要喷涌上头。明明没有吃什么喝什么,头脑就已经开始不清楚了。
要么就是之前被他吐掉的酒问题大了,只是量小到现在才发作,要么……就是这房间有问题。他虽然看不见闻不到,可能东西无色无味。
休息室里有一个大床,但是他只是就近倒在沙发上,剧烈的头痛让他视线都变得模糊,那种从太阳穴到后脑,又从后脑到下颌的三角形刺痛,让他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方妙走进了大厅,也没多停留。之前顾轻尘去换衣服之前曾经在侍应生的带路下说过:“去二楼吗?哪一个房间?”房间号她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陆续有人离开,也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从大厅旁边贴墙进了通道,然后从侧面的楼梯走上了二楼。
刚上了二楼就看见一个门口站着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方妙下意识地后退,拐过了走廊,避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然后听见开门锁的声音,两个人似乎走进了房间。
她咬了咬下唇,下定了个决心,低声说道:“看到一个房门口有俩人,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去看看。”
“等等,别去多事。”车上的人急忙阻止,他们的目的是顾轻尘,节外生枝容易功亏一篑。
方妙直觉就觉得那个就是顾轻尘的房间,所以顺着门牌溜了过去,顿时脸色铁青,又道:“就是顾轻尘的房间。”说完,她就一纵身,窜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两个人正准备抬着顾轻尘出去,不料他体重虽然不特别,却身高特长,俩人费劲巴力将他架在肩膀却发现他双脚还拖地很长,这也太吃力了。
又改为一个抬上半身,一个抬脚,然而还是因为太长,没掌握好力度,他整个人坐到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还发出了声音,让俩人吓了一跳。
因为宴会里人多眼杂,所以进行任务的只有他们俩,等到将人抬到走廊尽头的窗口,从吊篮里放下去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外面自然有人接应。但是看现在这个状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