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实在打不过就班师回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天子被俘,对大楚来说,却是天大之事了。
赵云翔原本一直是个闲散王爷,对处理政事本就不是很在行,更别提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一下子,他整个人都懵了,全然不知所措。
孟瑾瑜的心揪了一下,片刻慌乱之后镇定下来朝赵云翔道:“王爷,莫要慌乱,此时还是先和太后商议,听听她的意见吧。”
赵云彻被俘,整个大楚军队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顿时军心涣散,这仗也打不下去了。可是天子被俘,又有哪个将领敢下令班师回朝?只能呆在北疆墨澜山附近干耗着。白羽军的副帅张渊心急如焚,可是又不敢贸然出兵,这群北疆蛮子实在可恶,知道正面迎战没什么胜算,竟然派了细作探子潜入到他们的军营之中,打探到了皇上的居所。一个夜袭,他们抓走了大楚最尊贵的天子,将他当作人质俘虏以及今后谈判的筹码。他不过是一届武将,只有打仗是他最在行的事,如今军中出了这样的大事,他除了派人暗中想办法营救赵云彻之外,只能按兵不动,等着京城的命令。
太后坐在凤榻上安静地听赵云翔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许久,她都没有说话。闭上眼,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她这一辈子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年赵云彻被囚,她痛心疾首,曾去先皇处哭闹,求他一定要将儿子救出来。可是这一次,她却显得冷静了许多。也许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也渐渐明白,哭闹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赵云翔在政务上仍显稚嫩,现在这个时候,能拿主意的也就只有她了。
太后想了一会儿,睁开眼来,静静说道:“皇上被俘,势必影响军心。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命张渊和白羽军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将皇帝安全救出。打仗可以输,大不了回来,咱们还可以重整旗鼓,将来再战。可是皇帝只有一个,若是他有任何闪失,大楚必将大乱。”她看着赵云翔说道:“朝中派系繁多,皇帝被俘一事,瞒是瞒不住的,就只怕这个时候有小人作祟,趁机扰乱朝廷,这才是我最为担心之事。”太后两道冷厉的目光射向赵云翔,当年景王之乱之后,一些与赵云彻不对头的皇子大多被外放,就算是留在京中的,也都不任什么职务,眼下这个情形,太后心中存有一丝隐隐的担心便是赵云翔,他虽与赵云彻一向交好,可是皇权的诱惑太大,他如今又是监国之职,万一他动了一些心思……
赵云翔抬起头来,正迎上太后的目光,不由心中一凛。他稍低了低头回道:“儿臣会遵照太后的意思,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然而事情发展的迅速和猛烈远超过赵云翔所预期的。第二日上朝之时赵云翔将白羽军战败和皇帝被俘一事告诉了众臣,朝堂之上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当初主和的那些大臣立刻显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气,说什么早就劝谏不要去和北疆人硬碰硬,现在好了,仗打输了,连天子都落在了敌军的手里,还说什么收复失地,拓展疆土,现在可算是面子里子全都丢了!那些主战的也不甘示弱,骂骂咧咧,直说主和派的在这个时候在放这些马后炮有什么用,现在仗也打了,输也输了,既然有先见之明,倒不如说说现在该如何收拾残局。
两派人越吵越凶,甚至有些人挽起了袖子,大有在朝堂之上干一架的架势,局面混乱难堪。赵云翔看着眼前的情形只觉得脑袋里一片乱,原指望他们来出谋划策,想想补救的办法,却没想到他们自己先吵开了。
赵云翔望向明言正,他从上朝到现在一言未发,一直铁板着脸站在一旁。终于,有人想起了明言正,说道:“明侯是大楚德高望重的臣子,明侯对此事有何看法?”
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一些,好一些人都停止了争吵,望向明言正。赵云翔清了清嗓子道:“是啊,明侯,你是元老,不如你说说自己的看法。”
“臣已经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大的火气了。”他环顾四周,刚才周围那些吵得甚凶恨不得要干架的人都停了下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惭愧之色。
明言正顿了顿,朝赵云翔道:“如今形势严峻,已不再是这场仗是输是赢得问题了。而今大楚上下面临的是一个重要的关卡,在这个关口我们自己首先要齐心,若是我们内部分崩离析,对北疆来说已不是拓展疆土,而是可以长驱直入,将整个大楚纳入囊中了!”
明言正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肃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众人低下了头,知道明言正此言并非危言耸听。明言正转过头去,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孟瑾瑜,刚才这些人中,唯有孟瑾瑜同他一样,在刚才那样“火热”阵仗中仍保持冷静,想来他一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赵云翔也看到了,便道:“孟卿可有什么看法?”
孟瑾瑜走上一步说道:“王爷,依臣之见,北疆人天性喜好掠夺,他们的生存方式便是通过抢掠获得钱财、土地。这一次他们使了奸计,俘虏了皇上,依臣之见他们应该暂时不会对皇上不利,很有可能他们会将皇上当作人质,然后来和我们谈条件。”
“对对对,那些蛮子就是要钱、要地,只要我们满足他们,再让他们放了皇上!”群臣中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孟瑾瑜又道:“王爷,如今的形势我们只能以静制动,等北疆人先动,咱们再商议如何营救皇上。”
孟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