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心里暖融融地,下了轿子,奔了过去。沈彦钦一惊,连忙冲了过来,揽住了她。
“小心着点!摔了怎么办!”
余竞瑶弯眉一笑,撒娇道:“摔了也会有你接着的。”说罢,挽着他入了正堂。
沈彦钦吩咐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二人入座,沈彦钦给她夹了一块玫瑰果馅的山药糕。她反应还是不小,沈彦钦特地让人在馅里掺了些山楂果泥,吃起来酸甜可口,又不会生腻。
余竞瑶一边吃着那山药糕,一边讲今日从父亲那听来的关于流民尸体的事和沈彦钦说了,瞧他不惊,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见他又夹了一块玉兰片过来,余竞瑶举着筷子犹豫了半晌,问道:“殿下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知道。”沈彦钦平静从容,对着她淡淡一笑。
余竞瑶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是谁?”
“是睿王。”
清朗的声音响起,余竞瑶松了口气。见她这副模样,沈彦钦反倒朗声一笑,放下了碗筷问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做得吧?”
余竞瑶笑而不语,虽有担心,但她还是相信他的。生活这么久,知道他心狠,但是这违背道义的事,他还是不会做的。不过睿王就不一样了,看来自己还真是看错他了。
☆、第72章图谋废立
睿王这事办得漂亮,不但把朱陈贿赂太子的事查了出来,甚至把万隆当铺也摸得一清二楚,明知这当铺和户部尚书有联系,不过没有证据,好在又带出了太子贪了这漕运和赈灾款项一事,户部到底是没能撇清。
闻此,龙颜大怒,气得连日来食之无味。太子心慌,但也不能坐以待毙,联络东宫之臣和朝中的支持者上书力保。这次太子学乖了,主动请罪,态度极其诚恳。
皇帝是真想废了他,但太子废立,乃国之本轻率不得,更何况群臣为他辩解,饶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皇帝也任意不得。君臣之间,何尝不是一种博弈呢?
但睿王极其幕僚就是料到这点了,所以给它添了一把火,这流民的横死,在京城一夜传开,坊间闹得是沸沸扬扬。如今,任谁也收不了这场了,那些坚持为太子开脱的大臣也知道,这事掩不下了,废太子,势在必行。
睿王这步走得妙,但也是一步险棋。不怪晋国公为他担心,但凡皇帝有包庇之心,彻查此事,不但会查出睿王有意陷害,更会因此对太子的恶行转移注意,那么吃亏的就是睿王了。所以睿王也是赌了一把,结果他赢了,皇帝对太子是心灰意冷。
皇帝连喘息的机会都没给人留,迅雷之势,废了太子,贬为翌亲王,发往封地晋州,非召不能回。皇后闻之,悔得捶胸顿足,哭得泣不成声。她输了,这回是彻彻底底地输了,输给了余贵妃。她不甘心啊……
可她输给的,真的是贵妃吗?贵妃心里可比她清楚多了。清楚归清楚,总归没办法和睿王点破,睿王现在对沈彦钦是越来越信任了,上一次推举中书令和刑部尚书空职时,还心有忌惮,如今户部尚书一位,他毫不犹豫地听取了沈彦钦的意见,选了一个清廉之士任之。皇帝也很满意,毕竟户部关乎财政,他也被“贪”怕了。
余竞瑶一颗心放了下来,终于尘埃落定,不管沈彦钦到底目的为何,太子的失势,也算是给她报了仇了。余竞瑶很高兴,但沈彦钦唯是淡笑不语,对他来说,结束,好像还差一步,他要还的可不止这些。
为了感谢沈彦钦救了睿王,且还帮他调出太子这么大的案子,贵妃特地在自己的寝殿中设宴邀请沈彦钦和余竞瑶。
“多亏了宁王相助,才使得睿王躲了一劫,还累你受伤,本宫代他谢过你。”贵妃举起青玉酒杯,饮了一口。沈彦钦淡笑,举起杯来,却被余竞瑶扯住了衣袖。
“有伤,不宜饮酒。”余竞瑶望着沈彦钦道。
沈彦钦朝她眨了眨眼,有瞥了贵妃一眼,含笑劝道,“贵妃盛情难却,仅此一杯,如何?”
余竞瑶踟蹰,松了手,勉强点了点头。贵妃瞧着这一幕,媚然挑了挑唇。“你二人果真是情深意绵,倒是让本宫没法劝了。罢了,就以茶代酒吧。”说着,给了身边宫婢一个眼神,宫婢唤人,将沈彦钦的酒换了成淡茶。
“谢王妃体谅。”余竞瑶微笑微微一揖,娴雅温婉。
贵妃却轻微地叹了口气,神情殷殷,对着余竞瑶道,“知道你守礼,不过今儿这家人相聚,你还是如以往唤我姑母便好,不然总觉得生疏了。”贵妃今儿异常热情,余竞瑶知道,她可不仅仅是为了感谢沈彦钦,更多的怕还是试探吧。“是,姑母。”即便心里怨着她,也不能表露出来。
“这太子,也是罪有应得,几次三番的欺负你……”贵妃愤愤而言,瞟了一眼殿中的二人,见余竞瑶的脸变了颜色,又春风一笑,“不过他不在了,而且有宁王护着,看谁还敢再欺负你。不过……若是宁王欺负了你,你可要到姑母这来,姑母为你做主啊。”
说罢,几人都欢声笑了起来。听起来是打趣,余竞瑶心里明白,她是想告诉沈彦钦,自己和她到底是一家人,她是想拿自己来擒掣沈彦钦。可惜她低估了沈彦钦,也低估了自己。
“我哪里敢啊,我若是对她不好,睿王第一个就不干了。”沈彦钦笑着,举茶敬了贵妃一杯,贵妃听他提到睿王便知他是表靠拢之意,喜色微露,抿唇呷了一口杯中的酒。
贵妃询问了一番余竞瑶的孕事,嘱咐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