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敲碎了,他听到刺耳的破裂声,像一把尖刀在心上一条条地划过。可他还是直视黄召,面不改色。
“我没做过,没和高阳王联系过,更没刺杀过陛下。”
“还嘴硬!”黄召咬牙道了一句,不过转瞬又恢复了平静,笑了笑。“等我找到证据,你就没机会开口了!”说罢,他转身出了审讯房,入了御史台狱正堂,御史中丞侯他已久。
“大人,如何啊?”御史中丞上前问道,“还是什么都不说?”
黄召点了点头,盯着门外那颗银杏,几片未落的叶子摇摇欲坠,一阵秋风扫过,到底支撑不住,纷纷离枝。他看着被风卷走的叶子,叹它顽固不化,若是静落还能得个落叶归根的结局,此刻不知道要随风荡到哪去了。
“准备抄家吧!”黄召端起茶盏漠然饮了一口。御史中丞愣了住,“这,他是晋国公啊。罪还没定呢,陛下能准吗?”
黄召隔着茶盏的边缘瞟了他一眼。这点事都想不明白,若不是有个家族撑着,就凭他能做到四品中丞?黄召心里暗哼,面上却笑了,淡然道,“皇帝若是留情,就不会把他送到这来了。去吧!”
……
“母亲,这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宁王把父亲带走的?”余竞瑶擦拭着母亲脸上的泪,问道。
母亲抬头看了她一眼,余竞瑶这才发现母亲两只眼睛红得发肿,再这么下去就要哭坏了。“母亲别哭了,父亲不会有事的,等宁王来了,我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宁王,晋国公夫人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别让他来了,看到他我就心惊。御史台的人,大理寺的人,还有他,把你父亲带走了,说他谋逆,你父亲对皇帝忠心一辈子,怎么可能谋逆!”
余竞瑶心猛地一翻,“谋逆”,如何来了这么个罪名,这不是欲加之罪吗。他们可知道这谋逆的罪有多重?
不会是沈彦钦,他答应过自己要保父亲的,即便他要复仇,也不会如此诬陷父亲。“谋逆”是头顶大罪,株连九族,连自己都躲不过,他不会这么狠心,他不是还要养着哥哥为他所用吗?他不会骗自己的。
“你父亲不去,御史台的人不敢带走他,宁王就进去和他谈,一刻钟,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就把他押走了!一天一夜了,我想找人救他,他们连出都不让出去,还把小婢家仆都关了起来。”母亲呜咽着,忍不住又捂着脸哭了起来,嚎啕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哥哥呢?他知道了没有?”余竞瑶抚着母亲的背问。
母亲只顾着哭,一旁的婢女应道,“只怕将军府那也好不了,不然将军定会来的,可从昨个到现在,也没听见一点动静。王妃,现在就您能出入了,您去看看晋国公吧,听说,听说进了那大理寺就没个能囫囵个出来……”
“闭嘴!”余竞瑶喝了一声,瞪得小婢心里寒森森的,噤了声。
还嫌母亲不够惊心吗!余竞瑶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小婢战战兢兢离开。其实她也慌了,她哪见过这般架势,自己若不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早就被关起来了。
不过她说得对,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恐怕不止哥哥,连父亲的部下一定都被控制住了。如此看来,这事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怪不得她这两日心不宁,沈彦钦还不让她出门,只字不提……这事到底和他有没有关,他为何要帮着抓父亲走?他后悔了吗?后悔答应自己不复仇了……
不会,她还是相信他,等他来,一定要问个清楚。她询问了沛瑶和芊芊,小婢说二小姐怕吓到孩子,一直在后院没敢出来,余竞瑶暂且放心了。
沈彦钦得了林川的消息一刻都没耽误赶到了晋国公府,他一进门,所有人都躲了开。怕母亲见他再受刺激,余竞瑶拉着他去了前院正堂。
“你为何不告诉我?”
沈彦钦低头想了想,沉声解释道,“我是不想你忧心,想着等这件事过去了,再告诉你。”
“过去?父亲都被带到大理寺了!”
“没有,他在御史台狱。”沈彦钦看着妻子,握住了她的肩。
余竞瑶无奈叹气,“这有区别吗?不还是一样被带走了,那可是谋逆之罪啊。还是你带走的!”
就是因为这个,沈彦钦才不敢告诉她,他和晋国公之间毕竟有恩怨,他担心她误会自己。
“他若不走就是抗旨不尊,罪加一等。”沈彦钦语气殷切,容不得人怀疑,余竞瑶也不想怀疑,但话总该问清。
“为何是你来?你既非大理寺卿又非御史台大夫,为何你要来。”
“是皇帝让我来的。”沈彦钦长出了口气,拉余竞瑶坐下,他慢慢给她解释。“中秋入宫,皇帝要留宝儿,他是想用你和宝儿做条件威胁,我告诉你了,但没有全说。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留不下晋国公了,毕竟晋国公知道的太多,他是想试探我的态度,从那时起他就有这个计划了。简言之,就是要让我在妻儿和晋国公之间做选择。”
“这么说,你是为了选择我和宝儿,把父亲送到的御史台狱的。”余竞瑶的脸涨得越来越红,眼泪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转着。这太讽刺了,自己和父亲都成了他们皇室勾心斗角的筹码,她不知道此刻该信谁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已经分不清是非了。
“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皇帝又是如何试探你,沈彦钦,我求你,你帮帮他。”
这泪水还是含不住了,她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