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也是台里的老人,对成佳的分析表示赞同,说着:“果然朝中有人好做事,你小子平时不着调,对吕渭的事儿倒上心。”
成佳嘻嘻哈哈道:“那是,必须的,我是真爱。”说着还得意的拿眼白瞟梁诚,却只见梁诚面色y-in郁。
杨森感叹了一句,说着:“也幸亏吕渭心大,平时不在乎这些身外事,摊在一般人身上,估计都受不了。”
梁诚道:“谁说他不在乎。”
不久前吕渭还跟他讲过对这份工作的执着和喜爱,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在意。梁诚内心有点悲凉地想着,吕渭在缅怀故人的这么多年里,差不多就靠着这份充实的工作坚持下来的吧,当初因为工作的缘故相知相识,那个人去世之后,吕渭会不会把对感情的执着同样也转移到这份工作上。
怎么可能不在乎?梁诚想着吕渭脸上那种心灰意冷的倦怠,想着他说待烦了的那些话,心疼得眼睛算账,怎么可能不在乎?不在乎的话不会死心到远走高飞,不会破罐子破摔似的突然之间跟他交代以前的那些旧事,不会这么决然地说走就走。
可就在吕渭经受这些诋毁和打击的时候,他竟然不在身边陪伴。
梁诚对成佳还有杨森说着:“这事不会就此结束,我会帮他恢复名誉,也需要你们帮助。”
梁诚送走了成佳跟杨森,马上联系了相熟的律师事务所,他准备走法律程序。
转眼吕渭已经离开一周,疯狂加班一周的梁诚周五晚上十一点半终于疲惫地回到家中,站在玄关处看着吕渭的拖鞋发呆,觉得浑身都没气力了似的,干脆坐在了门口,掏出手机摁上了吕渭的号码,梁诚想着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应该不会让他反感吧。再说,他也没有把握吕渭会不会换号码。
忐忑中还是拨了过去,响了三声之后,电话竟然被接了起来,梁诚听着吕渭在电话那头喊着:“喂!”一下子热泪盈眶,哽咽道:“你……这是到哪里了?”
吕渭在那头扯着嗓子喊道:“山里!十万大山!刚上山就遇上山雨了!信号不太好!喂?喂!听得到吗?”
听声音倒是元气满满,梁诚在心里暗暗骂吕渭没良心,嘴上说着:“听得到,你去山上干什么?”
吕渭仍旧扯着嗓门喊,夹杂着呼啸风声,说着:“山上有户老乡不想让孩子上学了,我们去做思想工作,送钱送粮送温暖,不让孩子辍学。”
梁诚听着吕渭熟悉的调侃调子,不自觉从热泪盈眶变成了嘴角带笑,说着:“山路不好走吧,你慢点。”
“啊?什么?听不清楚,回头再给你电话!哎哟,前面一个伙计滑到了!”说着就光听见风声了,吕渭估计忙得都没来得及挂电话,估摸是去扶那个人了,梁诚自然也没挂,听着那头的动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都快半夜十二点了,吕渭怎么这个点儿上山?
越想心里越担心,电话又突然断了,梁诚这下子彻底没心思干别的的,盘腿坐在玄关盯着手机屏幕,熬了约莫半个小时,又打了过去,这次电话倒是也接了,梁诚上来就问着:“你怎么这么晚上山?”
吕渭那头风声明显小了,说着:“他家正好给村里医生打电话,说小孩突然高烧,我在医生家里嗑瓜子呢,就一起过来了,刚到,雨也停了,你怎么还不睡?”
梁诚道:“你说我怎么还不睡?”
吕渭笑道:“你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吧?”
梁诚:“……我怕你不接电话。”
吕渭话里带笑,说着:“不是你说的吗?咱俩什么仇什么怨啊,是吧,咱不就是分手了吗,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