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呢,正穿着一件真丝睡袍贴着黑面膜在笔记本电脑前敲着键盘。孔令笙默默端着牛奶从一旁飘过,心里感慨还好自己没有签楚容的出版社,就楚容这样的工作狂一定会连孔令笙的骨髓也要压榨一番才痛快。
“啊……不会和他是同期吧?”进自己房间前,孔令笙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楚容偏头,遥遥一眼飞来,随口问:“什么啊?”
“没啥,说梦话了。”
楚容收回眼色,不再浪费时间在孔令笙身上。
和楚容来到b城之后,孔令笙就很少想起小川了。当她周围出现了新的人,当她自愿或是被迫打开心扉和周围的人了解接触,忽然间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墙建的也不是那么的高,原来其他人也是可以进来的。
但是,即便如此,陆望川还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孔令笙早就为他在心脏的心脏处筑起了铜雀台,他是关在孔令笙心里的小乔。
把陆望川关进铜雀台的人是孔令笙无疑,可那把铜锁的钥匙,却早已不在孔令笙的手里攥着了。
她也在等那个拿钥匙的人,披荆斩棘而来。
据此最近的一个周六,正是昨天。穆之恩如约而来,拖着一行李箱的楚容衣物和化妆品。穆之恩没有和孔令笙询问楚容的近况,孔令笙也没有跟穆之恩坦白前几日梁少浩的插曲。三个人一起去吃了顿火锅,之后穆之恩就带着楚容去b城某县着名的4a级景区泡温泉去了。
他们第二天晚上才能回来,孔令笙这个电灯泡被成功地拔掉了。
和莫冬主任约好的三日期限还没有到,已经过了一天。聂屿奇前一夜睡前大概花了两个小时辗转反侧,左右衡量着这一次抉择。他想了又想,心里也很明白,这其实是一次很好很好的机遇。要抓住,抓紧。
于是第二日聂屿奇赶了个大早找到了莫冬,向其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莫主任很是欣慰,双方算是达成了口头上的协议。接下来只要等聂屿奇硕士毕业,申请在本校继续读博士。
周日,聂屿奇给自己放了天假。
这两天他没怎么碰到低血糖,想来明天便是潘安安动手术的日子了,低血糖应该陪着患者呢。应该是,大家都会有比较好的结局吧。生病的人会慢慢康复;求学的人会学业有成;执着于梦想的人至少会离梦想越来越近;喜欢小孩子的人这辈子都投身于初期教育事业;内心总感到孤独的人都能找到一个短暂依靠的肩膀。
周日清早,聂屿奇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给自己做了个营养值很高的早餐,然后拍了照片发在2506微信群里。
第二件事,戴上报纸折成的帽子,大扫除。
就是那种人多的时候体会不到其中美妙,如今终于晓得房东楚容大人的用心良苦。这么大的房子,就一个人打扫果真是吃不消的。可是他现在强迫症犯了,大脑里的打扫程序也启动了,即使现在的自己很像旧时代没有盼头的长工,某花也只能认了。
尽了全力的标志就是,午饭的早饭的差别。聂屿奇瘫躺在沙发上,动了两下手指点了一份盖浇饭外卖。他缓缓闭上眼皮,顶着一圈均匀厚重的黑眼圈,双手交叉置于腹部,作安息状,作安息状,安安静静等待着外卖小哥的敲门声。
在将睡未睡的那一刻,聂屿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薛先生深情的演唱着“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
“啊……谁!”聂屿奇挣扎着翻过身,伸手摸到手机,接通,道:“嗯,嗯,到楼下了是吧,不能送上来是吧。好,我就下去拿……”
对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聂屿奇自说自话当作了外卖小哥。等聂屿奇闭了嘴,对方忙道:“你好,请问是聂屿奇吗?这里是b城光明区公安分局。”
“b城的公安局?我没听错吧?”聂屿奇两条眉毛瞬间拧在一起,眼睛微眯起,作深度怀疑状,伴有内心潜台词:骗子吧这是,好歹说是c城的啊!
可是这人一通电话给聂屿奇的好梦搅了,就这么挂了电话多么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聂屿奇玩心与报复心同时崛起,决心扯着这厮多聊几句,好歹多耗点话费。
聂屿奇刚想把主动权给抢过来,就听对方声音严肃,语气不容置疑的说:“聂先生,你得抽时间马上过来一趟,你的朋友孔令笙被人打伤了,现在正在b城人民医院接受治疗。她让我们和你联系,具体事情等你过来再当面说。”
“打伤?严重吗?!”
“没有生命危险,具体事宜还需家属进一步确认。”
聂屿奇起身,一边讲电话,一边往单肩包里塞东西,“我就赶过去,可是我人现在在c城,最快,我看看……”
“最快也要等下午四点多才能到了,”聂屿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查出最快能到b城的高铁。他忽然想到楚容是和孔令笙一起在b城的,而且穆之恩也才过去,正准备开口,眼珠一转又一想,如果那两个人此刻可以顺利地出现在孔令笙身边的话,那为何孔令笙还要让警察那么费劲地来联系他呢?
“请问,孔令笙只说让您直接来联系我,没有提到别人吗?”
“是的。”
聂屿奇拿开手机,点了录音功能后才又说:“不好意思,你能告诉我你的警号吗?最近这高手有点多。”
对方很是爽快,“可以。我的警号是xxxxxx。”
电话挂断,聂屿奇十分谨慎且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