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件事我可以……”
“你知道我并没有和你闹脾气,”青汐斜睨向他,语气平静地道,“那些我不知道的事,只是突然让我看清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也突然让我明白你在我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华遥望着她的黑灼双眸顿时如一滩化不开的稠墨,许久才道:“你说什么?”
“正如我曾告诉你的,我苦等了五百年,才终于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重生,为的便是聚齐四大神器,解开我族的诅咒。”青汐面无表情地撇过脸,看向别处道,“其他的任何事情与之相比,都不值一提。”
华遥冷沉的眸光似在克制什么,耐心地道:“我说过,我会帮你找到幻天石,你为何还要故意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
青汐的声音骤然一冷,转过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子瞻,你还不懂吗?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现在已经厌倦了在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上纠缠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放弃你不是理所当然吗?”
“小事?”华遥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一步步朝她徐徐走来,声音更轻地道,“所以我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吗?说说看,我只是你在完成任务途中可有可无的存在,还是一时心血来潮的调剂?”
华遥的俊美的容颜上掠过一如平常般温润柔和的笑,却看得青汐的心莫名地一颤。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道:“你……不要过来!”
华遥忽地笑出了声,紧紧攫住她的双眸透着一贯的温和和高雅。
他一步步逼近,缓缓道,“青汐,既然我对你什么都不是,那你在怕我什么呢?”
倏地,一阵剧烈的刺痛从胸口处传来,他往前走的动作猛地一顿。他顺着刺入胸膛的剑缓缓抬眸,看向握着它的主人,脸上却渐渐浮起一丝笑。
青汐望着那一团不断扩大的血红,大脑徒然陷入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想吓吓他而已啊。
两人相隔咫尺,他的手缓缓抚上她惊愕无比的容颜:“傻姑娘,力道这么小,怎么算是会使剑呢?”
下一刻,他忽然用力向前一个挺|身,白亮的剑锋瞬间刺穿他的身体,刺目的鲜血不断地顺着剑身往下滴,将他月白色的长袍一寸寸地浸透。
青汐瞬间呆滞的双眸中映着他月白的倒影,她握住剑柄的手不断颤抖,他……这是在做什么?
血不断往外沽出,华遥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但神色依然云淡风轻的样子,定定地凝视着她缓缓道:“你现在这模样,是在怕我死吗?告诉我,你是在担心我吗,青汐?”
青汐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遥的手依旧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轻拭她脸上的泪,微微一笑道:“告诉我,我在你心中真的并没有那么重要吗?”
青汐的眼泪越涌越凶,手忙脚乱得在袖中乱找一通药瓶,但微微颤抖的手刚碰到他的伤口,前方便骤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她抬眸望去,那队人马中最前面之人就是临枫,离他们越来越近。
她从远处收回目光,一指一指地掰开他紧紧扣在她手臂上的指节,强忍着眼泪快速转身上马,回头道:“子瞻,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你别再来找我!”
说罢,便骑着马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临枫看到华遥一身血地倒在地上,立即焦急地跳下马,从袖中取出两颗丹药喂华遥服下,随即对后面的人厉声大喝道:“你们谁会包扎,快给本少滚过来!”
……
青汐骑在马上,泪水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不住地往外涌。
起初,她只是任由泪水无声地往下落,到后来,她再也忍不住猛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一个人蹲在无边无际的草地上,头埋在双膝间声嘶力竭地大哭。
她从未想过要伤害他,可是最终还是伤害了他。
为什么总是这样?
每次她觉得幸福似乎触手可及时,现实就会狠狠地□□她,让那一点点希望瞬间消失不见。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青汐想起华遥刚才受伤的样子,心顿时就像被绞着揪着一样痛。
半个时辰后,青汐发泄完,再抬起头时,原本漂亮的双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她缓缓站起来翻身上马,神情木然地望着远方,这已经是一条不归路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头了。
子瞻,忘了我吧。
青汐一路西行,向幽邑城而去,途中经过萧清国的边境晖城时,茶楼酒肆都在议论着最近的天下大势。
当怀楚的军队终于快要打进萧清的皇城时,却突然听到自己的家门口也快要被穆华攻破的噩耗传来,于是急急忙忙得就往回撤兵,直奔怀楚和穆华的边境而去。
可惜终究是为时已晚,那时怀楚的皇城已经被穆华攻破,怀帝当即便称愿将国土并入穆华,只要赐给他一块封地,让他保有现在的富贵荣华,便愿意永世对穆华称臣。此消息一传入怀楚国的军队中,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大部分士兵都心灰意冷,直接投降,只有少部分还在顽强抵抗,但国破家亡已成定局,这些士兵自然也没撑多久,便全数投降了。
怀楚一降,萧清则即刻兑现承诺,将大半的国土都送给了穆华,实则与亡国也相去不远了。
这一切,都在华遥的掌控之中吧。
酒楼中,邻桌讨论得依旧如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