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看到的却是姚德灿。
常云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抬脚就要转了方向往镇国公府那边去,打算去寻娘家人。
姚德灿赶紧小跑着去拦她。
“嫂嫂何至于看了我就躲?”姚德灿声音轻快地叹道:“我不过是看你在这边,所以寻你说几句话罢了,不至于避我如蛇蝎吧?”
常云涵冷哼一声,不接她的话茬。
姚德灿自顾自左右看看,奇道:“咦?太子妃呢。刚才不是还和你在一起,怎地现在你回来了,太子妃却不在。”
常云涵不耐烦看到姚德灿,听闻她要找阿音,便语气生硬地道:“我哪里知道太子妃去了哪儿?我们刚才走了几步后就分开了。没走一条道,自然不晓得。”
姚德灿记起冀符叮嘱她一定要确认阿音带着那根签子,她便在常云涵坐的这儿四顾看了看,笑问道:“那太子妃的签子呢?你可知她放在了哪里?”
眼看常云涵面露狐疑,姚德灿惊觉自己这话问得太突兀了些,赶忙辩道:“等会儿霁月社说不得要开始揭晓抽奖一事。倘若太子妃人不在,签子在的话你替她看看是否刚好就中了奖。”
说到这个,常云涵心下的犹疑去了几分。她隐约记得阿音好似是把东西搁在了桌子旁边。瞅了一眼没瞧见,她也懒得再为了芝麻绿豆的甚么奖而多费心,随口说道:“东西不在。或许被她带走了罢,我找不到。”
倘若是平日,姚德灿少不得要因了她这一而再再而三不耐烦的样子而不悦,两人几句后就会争吵起来。
不过这一次,她却不怒反笑,唇角上翘地和常云涵道了声别,这便捏了帕子往郑贤妃那边去。
姚德灿走到半途经过一盆摆在台边的一品红时,暂且停住了未曾继续前行。
环视周围,旁边的人都在仔细看戏没人留意她这边,她就与旁边躬身而立的一个小太监说道:“你和殿下说,他问的人已经离开了不在这儿。他问的那个东西,对方也一直戴在身上。”
小太监应了一声后,低着头匆匆往台边行去,而后下了高台。
姚德灿并不知道冀符问那签子所为何事。见小太监走了,她就回了郑贤妃身边。
姚德灿这才发现郑惠冉不在这儿了,便问身边伺候的人:“郑常在人呢?”
“许是刚刚离开了。”侍女躬身说道:“婢子刚才去拿新茶了,并不在这儿,没有看到。”
一旁郑贤妃道:“你刚才离开前她刚走。许是走的不同路罢,所以没有遇到。”
听了这话,姚德灿有些讪讪然。
刚才她是看到了冀符身边伺候的那个小太监在朝她招手,所以随意寻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并未留意到当时郑惠冉在不在。
听了郑贤妃这么一说,她回忆了下,好似刚才与常云涵说话的时候隐约瞧见了郑惠冉的背影,像是在个大树下。只不过看得不甚清楚,而且只是在言谈间随意瞄了一眼,实在没有确切印象了。
郑惠冉如何,姚德灿是不在意的。如今不过这样稍微想想罢了。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便被她抛在了脑后。
这时台上的戏仍然咿咿呀呀唱得热闹。
姚德灿往台上看了看,才发现那台柱清风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人。
此人唱的明显没有清风好。姚德灿听了会儿后不由悄悄撇了下嘴。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她发现有人和她抱有同样的想法。
不远处那桌的俞老夫人侧身与俞皇后说道:“我瞧着现在这个不如刚才那个。也不知刚才那个去了什么地方?”
俞老夫人年纪大了,并未花太多心思去记这些优伶的花名。
俞皇后心知母亲喜欢听那清风的戏,便也没同她细讲起这些伶人的名字,只道:“先前那个唱了这么久,总该歇一歇。现下换了旁人来,约莫是暂时的。等会儿想必他还会再上。”
俞老夫人释然道:“那就好。这个比那个差远了。如今就当消遣,消磨着时间。等会儿再细听罢。”
俞皇后看俞老夫人此刻兴致缺缺只等着那清风再上场了,她便唤了人来,吩咐了去戏班后台看看,问那清风何时再上。
小宫女应声而去还未走下高台,俞皇后就远远看到杜班主匆匆地从后面绕到了戏台旁。
天气明明不热,他却似是大汗淋漓,不住地在戏台边来来回回走着,还总是抬起手用袖子去擦额头上。想必是总是冒汗故而如此。
俞皇后心觉疑惑。
那杜班主原也是唱戏出身,看着很注重仪表的一个。为何这么多达官贵人在场,他却当众这般失态?
俞皇后心下略有不悦。
就在这个时候,吴王妃在段嬷嬷的引路下往这边行了过来。
俞皇后暂且把诸多心思搁在了一旁,悄声问吴王妃:“如何了?”
先前吴王妃往这边来的时候,她提了徐立雯几句。吴王妃就借机往徐家那边去了。现下刚刚折转回来。
“那孩子不错。”吴王妃道:“就是太沉默寡言了些,和我说不了几句话。”
俞皇后笑着宽慰她:“再看看就是。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往后真能行,多和她聊聊,很快就能热络起来。”
“希望如此罢。”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旁边俞老夫人忽地“咦”了声,脱口而出道:“阿敏,我瞧着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看着要乱。你要不然让人过去瞅瞅?”
老夫人心急之下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