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坦然自若,待齐光扶着懿德皇太后坐在他的左下手边,下一瞬把手递了过去的时候,面色微微一变,眼眸睨向了齐光,眼底透着几分惊讶与嗔怪。
齐光自诩并不是一个看重女色的君王,便是米分黛三千在他眼中也抵不过锦绣山河,可不怎的,只有这个娇滴滴的小表妹让他没有来的上了心,动了情,哪怕背负千古骂名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懿德皇太后乐呵呵的笑着,似乎不懂齐光这一举动对于旁人来说是何等惊世骇俗,见昭华羞怯的站在她的身边,便温声道:“我这不用你陪着,有宫人伺候,你且随圣人入座吧!”
“姨妈。”昭华睁大眼睛,脸上透出几分羞涩,只是心中微恼,这样的场合她若随了齐光去,不晓得要闹出怎样的风言风语。
“阿秾还不随朕来?”齐光眼底含笑,既然他已做好背负千古骂名的准备,自是不容得昭华生出怯意,而今日,就是他要昭示文武百官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第一步。
昭华红唇微抿,望着齐光执意伸过来的手,已明白此时此刻容不得她退步,不管今日她握没握住这双手,这祸水的名头已然落在她的身上,悄然无声的舒出一口气,昭华嘴角含笑,把手稳稳的递了过去,在被握住的那一刻,心下自嘲,她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一步步走的气定神闲,从容而仪态万千,对于昭华来说,在百官面前握住这双手的一刻起她已经站在了属于她的战场,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她只能走下去,走出自己的锦绣前程,至于万人非议在皇权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过了今生,后世的是与非又与她有何干系。
齐光目光灼灼,握着昭华的手微微用力,亲自把她送到自己右下手边的座位上,哪怕没有言明,众人已知他这番举动为何意,一时间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魏王与魏王妃的身上,既有怜悯又有嘲讽,却无人敢在此刻非议,唯有李昭仪之父,曾经的辅国将军,如今的李司空拍案而起,沉声道:“圣人此举不妥,这昭阳夫人乃是魏王府世子妃,今日既魏王妃在此,她自是该服侍自己的婆母才是,怎可随圣人下首而坐。”
魏王妃听了此话心下暗暗点头,只是却不敢言语,只垂首盯着案几上的酒盅,似乎瞧着那米分彩的花纹入了迷。
昭华从容不迫的落在在宽倚中,把目光递向了齐光,他惹出的事自是有他来摆平,既他敢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行事,自是要为她遮风挡雨。
齐光面色微冷,盯着李司空良久,之后淡淡一笑:“爱卿怕是有所不知,魏王世子已上书自请和离,这昭阳夫人自不在是魏王妃的儿媳,尽孝一说岂不荒唐。”
因在兴庆宫内昭华还唤了魏王妃一声母亲,在场之人自是不信齐光口中所言,可圣人金口玉言,既说魏王世子上书自请和离,那么不管魏王府如何做想,打今日起这世间便不再有魏王世子妃。
“这桩婚事乃太上皇所赐,圣人怎可准许魏王世子夫妇和离。”李司空跋扈惯了,又因齐光登基后并未册立女儿为后,自是满腹怨言,又怎肯因他的一句话就放过此刻大好的良机。
“世子是朕堂弟,夫人是朕表妹,两人既已夫妻缘分尽断,朕又怎忍心让二人强行在一起。”齐光冷冷的说道,随后看向下面坐着的魏王,沉声道:“皇叔以为如何?”
魏王无声一叹,起身拱手而道:“圣人所言极是,臣那不成器的孽子着实配不上昭阳夫人,索性他尚有几分自知之明,不忍耽误了昭阳夫人,还请圣人恩准他和离之请。”
齐光放声一笑:“朕自是恩准,不过皇叔所言朕却多少有不赞同,据朕所知世子也不是顽劣之人,不过是心中另有所爱,这才冷落了夫人,虽说夫人是朕表妹,可世子亦是朕的亲堂弟,亲口斩断两人的姻缘朕也有所愧疚,总是应补偿堂弟一番,为他另择良缘方可安心。”齐光一口一个夫人的唤着,倒好似昭华已是他的夫人一般,其亲昵之态已毫不掩饰。
话音一落,齐光似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便笑道:“朕知堂弟心意,必是要成全了他,既他心系妾侍蒋氏,朕便破例抬举蒋氏,封将氏为世子妃,让他夫妻二人日后和和美美。”齐光话音儿微带笑意,可圣人之言却是不容置疑。
魏王心下苦笑,却不得谢恩领旨,甚至还得替儿子感谢他的成全。
“阿秾觉得朕为堂弟赐的这桩婚事可好?”齐光嘴角勾着笑,挑眉目光深邃的望着昭华。
昭华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便有几分不悦,又有几分自嘲,她自是明白齐光问话的用意,这就是帝王之爱,霸道至极,哪怕她心中并无齐安知分毫,他也要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与他断的干干净净。
“自是极好的一桩婚事。”昭华红唇微启,娇声而道。
齐光自觉满意,朗声一笑,毫不掩饰他的自得,望着眼前娇滴滴,仿若明珠朝露的美人,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不是他狠心,也不是他多疑,只是他容不得阿秾身上沾染旁人分毫,说他霸道也好,说他自私也罢,他一心一意待她,自是希望能得到相同的回报。
细说起来,齐光自己也不知是何时恋上的昭华,许是第一眼的惊艳,或是她那狡黠而无所畏惧的样子,抑或是他当初的不甘,见面不过数次,可他却总觉得她是如此的熟悉,似乎与他有更深的渊源,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女人应该属于自己,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