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份压力了,奴婢、奴婢已经什么都招认了,您也不要再挣扎了,咱们主动认罪,也得个好死好解脱。”
阮酥在心里暗叹,她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碧玺这个丫头,前世直到祁金珠死时,都陪在她的身边,虽然她对祁金珠忠心耿耿,但是个不经吓的,估计王琼琚就是用刚才那些伎俩,把她诈了,但你想以死解脱,我可还要好好活着,恕不奉陪了。
阮酥含笑睨着碧玺,故作不解。
“我什么都没做,你要我招认什么?”
只听珠帘之后,颐德太后重重一掌击在案上,她厉声命令道。
“够了,碧玺,你把对哀家说的话,再对她说一遍!省得她不见棺材不落泪!”
碧玺吓得浑身一震,连忙老实地道。
“阮小姐原本计划让公主假死逃离皇宫,但她怕走漏风声,不让公主告诉我这件事,只是公主待我亲如姐妹,她不忍心让我难过,便悄悄暗示了我,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阮小姐没有实施这个计划,但我有预感,公主迟早要走,放灯节的那天晚上,公主非常伤感,她在寝宫内将素日心爱之物都摸了一遍,还叮嘱我今后要好好照顾良妃娘娘,最关键的是,公主将良妃娘娘送给她的一块翡翠戴在了脖子上,那块翡翠是良妃娘娘母亲的遗物,娘娘又传给了公主,有特别的纪念意义,公主一直很宝贝它,因为怕跌了,从来都是放在锦匣之内,让我好生看管的,那天她却突然拿出来戴上了,那时奴婢便知道,公主今夜……不会回来了。网”
碧玺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当初阮酥制定计划时,一直是提防着碧玺的,但她毕竟是祁金珠身边最信任的人,祁金珠忍住没对良妃说的话,却不小心透露给了碧玺,虽然她后来想想也觉得后悔,没有再将第二次逃亡的事对她透露半点,但碧玺还是看了出来,她心中一直压着这块大石头,虽然守口如瓶,却是噩梦连连,特别阮酥把她一人留在京城,那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又在她心头扩散,最终王琼琚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让她把所知道的全都招了出来。
宫中了解碧玺品性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忠诚且老实巴交的丫头,颐德太后也知道,所以她从未怀疑过碧玺撒谎,她脸上又愧疚又难过的神情,也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眼见嘉靖帝和颐德太后的表情再次阴冷下来,王琼琚脸上几乎要显现出胜利的微笑,但就在这个时候,殿外出现了一个女人。
“你撒谎!”
她搀扶着宫女的手,踏进大殿,有那么一瞬间,众人似乎以为故去的祁金珠又再次复活了,但是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看错了,眼前的女人分明是良妃,只是因为她们母女两个眉眼酷似,良妃又穿了一身祁金珠素日常穿的宫装,才让众人晃了眼。
自从祁金珠走后,良妃就像是从宫中消失了一样,日日住在无为寺诵经礼佛,是以嘉靖帝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今日突然看见打扮成女儿模样的良妃,嘉靖帝自然很不舒服,因为无论祁金珠是生是死,毕竟都是宫中一个忌讳了。
“良妃,你这是什么打扮?你素日行事是最有分寸的,今天怎么这样荒唐起来?”
良妃用帕子拭泪,哀伤地道。
“陛下有无数儿女,纵然少了一个,伤痛过后终究会淡忘,可是臣妾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没了,臣妾这辈子都无法淡忘,臣妾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假装金珠这孩子还活着,还在臣妾身边承欢膝下,臣妾知道一个死去的人,是不该频频在陛下面前被提起了,所以臣妾住到了寺院中,聆听佛音,吟诵佛经,希望佛祖可怜我作为一个母亲,能让我横死的女儿得以超脱……可是最近,臣妾频频梦见金珠,梦中的她浑身是血,哭得臣妾心都碎了,她说‘母妃,我这辈子,作为一个公主的标榜,活得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半分差池,可是死后,全连一个名声都无法保全,母妃,我死得不得安宁啊!’”
说到最后,良妃已经忍不住哭泣起来,模样悲戚至极,她素日便有大菩萨的外号,深得宫中众人爱戴,印象里的良妃娘娘,话很少,却总是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即便丧女之后,她也只是安静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直到今天,才看到她心头的痛楚,殿内众人一时都戚戚然,有的也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与她多年夫妻的嘉靖帝,更是被她感染了,想起祁金珠,脑中都是她孝顺温柔的印象,一时也生出自责之感。
“你的意思,也是相信金珠已经不在人世了?”
良妃点点头。
“陛下,做父母的,谁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长命百岁?哪怕她犯了弥天大错,哪怕她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还活着,我都不会放弃,可是碧玺,她确实是在撒谎!”
说着,她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一根红绳,拎出随身佩戴的翡翠来展示在王琼琚面前。
“郡主,听说你曾亲自去金珠的屋里搜这块翡翠是不是?那本宫今天就告诉你,它在这里,在金珠离本宫而去的那夜,本宫就再也难以入睡,所以我命人把它从金珠宫中拿了出来,日日佩戴在身上,就犹如金珠陪着本宫一般。”
王琼琚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良妃会来这么一出,然而她明明知道那块翡翠是假的,却也无法指认良妃,一来良妃自己母亲的遗物,谁能比她更有发言权,二来看嘉靖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