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如何称呼?”我含笑客气地问道。
“小主称呼奴婢赵嬷嬷就行了。”
我从镜中看了看赵嬷嬷,语气温和地问道:“赵嬷嬷,我刚进宫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现在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外,还有哪几位娘娘,若是我事先知道了,日后若是遇见了,也不会太过生分,让娘娘们认为我不懂礼数。”
赵嬷嬷一听乐了,耐心地说道:“小主果然心细如发,实不相瞒,新皇登基已有三年,但是后位一直空缺。”
“后位空缺?”我假装懵懂不知,疑惑地继续问道,“怎么会没有中宫皇后娘娘呢?”
赵嬷嬷俯下身子小声地对我说道:“小主有所不知,现在这位皇上登基前迎娶的太子妃在几年前失踪了,听说皇上非常宠爱这位太子妃,所以登基以后这几年来,他都很少进入后宫,更不要说重设中宫了。”
我微微点头,情不自禁地说道:“皇上可是一位至情至深之人呐。”心想:没想到辟貅对我用情如此深。
一股幸福感从心田中油然而生。
赵嬷嬷颇有感触地说道:“是呀!现在宫中加上昨日新进的白常在和李贵人,就只有红妃一人了。”
提到红妃时,赵嬷嬷虽然久居深宫,在人情世故上非常老练,但是,当她提到红妃时。情不自禁地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我完全忽视掉她对红妃的无视,继续问道:“红妃,那她就是宫中位分就高的娘娘了,日后定要去拜访她。”
赵嬷嬷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此时殿外传来了赵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奴才给小主请安。”
我知道赵公公是黑风怪的人,所以也不敢怠慢了,赶忙回道:“赵公公请起。”
待赵公公起身后,我暂时退下了身旁的侍女们和赵嬷嬷,看得出侍女们包括赵嬷嬷在内,看到赵公公时都是战战兢兢地。
我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交予赵公公,客气地说道:“赵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本宫刚刚进宫。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公公提点的,这只是见面礼而已。”
赵公公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不管是成色还是润度都是极佳的上品。赵公公是个懂行人,他立刻眼露精光,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就收下了。
随后皮笑肉不笑地用他那尖细的声音回道:“老奴感谢小主的赏赐。小主天姿国色,又深怀才艺,日后必定圣宠优渥。小主不用那么客气,伺候好小主是老奴的本分,日后老奴要仰仗小主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含笑回道:“赵公公客气了。”
拿人家的手软,赵公公对着我说话的语气明显的恭敬了很多。他慢慢地说道:“今晚小主侍寝,春恩车已经在外等候了。”
“有劳赵公公亲自跑一趟,本宫即可出发。”
赵公公恭恭敬敬地哈着腰。慢慢地退了出去,唤来了守在门外的赵嬷嬷和侍女们,在她们的掺扶下,我款款地走了出去,登上了春恩车。夜晚已经来临。我抑制不住激动地心情,好奇地将车窗帘子撩开。朝外看去。西凉国地处北方,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夏,但是夜风吹来,还是能够感到一丝凉意。
走廊两侧的宫灯已经亮起,将石子路照得亮亮的,路上行人稀少,偶尔看见几位宫人,她们一看见春恩车,就赶紧恭恭敬敬地低下头行礼。
很快,便来到了明月殿。赵公公笑眯眯地说道:“小主现在这里候着,皇上一会儿就过来。老奴就在外面候着,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我含笑回道:“有劳赵公公。”
赵公公笑吟吟地退了出去。
我脱掉了披肩,只身着一件绯红色的绸缎睡袍,踱着步,慢慢地环视着殿内的布置。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张床,还有扑在床前地上的那条地毯,还有很多很多,天哪!这不就是我当时住的太子妃殿内的装饰嘛!
摸着眼前这些熟悉的物品,一行热泪慢慢地流淌出来。
呆呆地看着这些旧物,让我回想起以前和辟貅在一起的美好情景。我思绪沉沦得太深了,连殿门打开也没有注意到。知道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入我的鼻子,我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转过身,主动地回抱着他。
辟貅低下头用脸庞轻轻地摩擦着我的脸庞,柔声说道:“静儿,真好,终于可以将你拥入怀中了,你可知道这样的情景,在卧的梦中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
辟貅的声音略带着沙哑声,我抬起头来,关切看着他,问道:“声音怎么有点哑了,是不是感冒了?”
辟貅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显得有点苍白。
我扶着他走到床旁坐下来,开始为他诊脉。
辟貅的脉象让我吃惊,脉象紊乱,而且他还中了某种慢性毒。
辟貅有气无力地看向,看到我为他紧张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我正为他的身体着急,没想到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在一旁傻笑。
忍不住,一拳头朝他脑袋不轻不重地敲了过去,嗔怪道:“傻笑什么呢!”
辟貅微笑着回道:“从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我,即使父皇在世时,对我也是冷冷的,静儿,只有你,这世上只有你待我是最好的。”
“油嘴!”我含笑嗔怪道。
“好了,我需要快点给你医治,你殿内是否有僻静些的地方,以免外人打扰。”
辟貅坏坏地笑着道:“君王宠幸嫔妃,有哪个胆敢离得近,偷看偷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