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化个缘吧。”
所有人都呆住了,嘴角抽一抽的。
穷和尚跟一个死囚犯讨吃的,这世界的事情真是有够荒诞的!你要讨,也稍为长着点眼识的,你讨,她也得要才是啊。
在他们眼中,此刻的美和尚,已经成了一个傻和尚了。
事后,而靳长恭一直在回想自己做了些什么令人“感动肺腑”的事情呢?哦,对,她就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早上吃剩下的,一个馒头,一个又硬又干的馒头,扔到他碗里。
然后所有人又呆了,这次呆得更厉害。
擦,她还真有!有就算了,还真给!给就算了,还当着他们所有人面前,毫不在意地给!
这个囚犯不一般啊!她难道就不怕饿肚子?!有不少人脑子转不过来。
然后,美和尚突然淡淡道:“贫僧会报答你的。”
呃?报答,他想怎么报答,难道那个死囚犯就是知道人家会报答,才“忍痛”地将重要吃食分给他?
为什么他们没有考虑过就是单纯的大发善心呢?切,还真当他们傻啊,这一群是什么人,一群死囚犯,虽然不一定个个都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是这些死囚犯经过牢中一番磨砺,心早就已经“麻木不仁”了。
同情心是什么,善心是什么,恐怕他们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之后,他因为需要“报答”顺利地留下来了。
这么一位看起来高风亮节,玉面淡拂,月眉星目的僧人,竟然跟随着一群死囚犯一起流放了。
而靳长恭自然不会因为心善这种“简单”的原因而施舍一顿斋饭给美和尚,她这么做完全是看中这个和尚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还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味道,才决定这么做的。
不出她所料这个美和尚懂医术,一开始这个和尚挑中她,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或者有什么阴谋,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可是同行数日他就像一个保姆,一路上非常照顾她,而且他的医术也用在她的身上,当他发现她身上连她自己都有些忘了的细长伤口,便没有遗漏地替她治疗起来。
“你是女子,难道不怕身体会留下疤痕吗?”
有一次靳长恭觉得旧伤不需要斤斤计较时,便懒得让他疗伤,他却突然抬起一双无波无垠的淡琉璃双瞳看着她,淡淡问道。
在他对这个世间的有限认知里面,一般女子如果身体发肤有损,落下不雅的瑕疵,她的夫家便会不喜,甚至退婚。
而靳长恭闻言,则震惊地瞪着他,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杀意,他竟然知道他是女的?!
虽然由她自己说出来有些想喷血,可是凭她一副平胸,比寻常女子身体修长的身高,面目俊美雌雄莫辨的脸,当然此刻为了掩饰外貌,还特地弄污了部分,可是他怎么可能猜出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还那么肯定的语气。
于是,她敛下眼中的危险,问了,他像没有感受到她的不平静,反而很平静地道:“骨骼不同。”
他指是的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骨骼。
胡口!他的眼睛难不成就是x光,还能够透过皮肉看透本质,那她该不该赞他一声——牛叉和尚!
靳长恭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想分辨出他语里的真伪,而他也一脸跟脑子撞墙呆滞的表情回视着她。
许久……
靳长恭败了,她默默地收回视线,再深深闭上眼睛,那叫个干涩啊……
牛叉美和尚叫——华韶——“发骚”,靳长恭一听,便恶意扭曲后背地里起得外号,虽然与他本来极度不符合,但是谁叫他这个佛号一听就不正经。真不太像是一个和尚的佛号,不过凭他平时一举一动透出的佛性,又的确是一个和尚。
这一路,他对她好像有些特别照顾,靳长恭怀疑是因为她是女人的缘故,因为这群死囚犯内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所以她无法准备地判断这一怀疑,不过他对其它死囚犯,或者官兵都是一脸漠然,像入佛一般将人当成一种植物,或者动物,一样的生命——说白了,就是行完佛语“阿弥陀佛”,便两眼无神面摊着。
由于华韶粘行十足,一天到晚地“陪”在她身边,“实施”报答举动,所以靳长恭想逃跑的举动总是莫名受到了一定的阻碍。
于是,她不由得问道:“你打算一直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圣子选举快开始了,贫僧打算回神庙。”
呃?他回神庙关她什么事?他是打算让她怎么理解这一句话呢?
看懂了靳长恭不懂,华韶声音越发地温柔,那张美脸却越发地木板。
“正好顺路。”
擦!靳长恭掀桌,顺路你打算顺到什么时候?!别以为你声音温柔,她就看不懂他脸上那带着出家人的仁慈,却抑不住的隐晦同情。
同情个毛啊,同情她智商不高,连这么浅易的话都听不懂吗?!
至此,靳长恭十分不乐意跟他这种装b的出家人说话,而华韶也不是一个喜言的人,一路上两人倒是懂得沉默是金。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相处,靳长恭发现只要是她问的问题,他都是有问必答,从不对她隐藏。
比如他的身份,靳长恭具体让他解释一下,才知道他在神庙的身份原来不低,所谓的祭师用一个国家的权势来比喻,则相当于一国宰相,而圣子则是太子,最高统领神庙的是圣主。
那些押运死囚犯的官兵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身边多跟一个无害的和尚无所谓,还是因为他们早就看出他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