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琴轻轻松松地说出了一大堆话,好像这开店的大事就如小菜一碟,已经热气腾腾地端在了柱儿眼前。
柱儿忽地一阵感动,眼里扑簌着一团泪花,他诺诺地回道,大娘,就听你的,就听你的,你说咋样做,我就咋样做哦。
茂生一直沒有吱声,直到柱儿走了,他才对木琴说道,你有这样的好想法,咋不早讲哦,要是叫咱京儿也干这营生儿,就不用叫娃崽儿日夜焦心,找不到活路哩。
木琴就笑他小心眼儿,说,柱儿这孩子身世苦,又单薄无助的,得赶紧安顿下他,积攒下俩钱,成个家业,才是顶要紧的,他可是最急的,等米下锅呐,这样,也省了满月和茂响的心事了,京儿不用愁的,还有那么多的大事,等着他甩膀子去干呐,就怕他本事小了,承接不了啊!
茂生不乐地回道,还能有啥大事嘛,不看他见天儿逮兔子套狼地满世界瞎折腾么,连点儿收久都沒有。
木琴道,过两天,我就去邮局,给南京挂电话,叫藏厂长派人來考察联合办厂的事,这事要是成了,用的人就多,恐怕全村人上阵也不够呢?
木琴的话,听得茂生渐渐有了喜色,他不再因柱儿开店的事揪心烦恼,甚至盼着木琴快点儿好起來,巴不得现在就去打电话,立马就把藏厂长拽來安厂子。
接下來的几天,木琴在家里召集村干部开了两次会,主要是对还沒來得及通报的南京之行欲意联合办厂的事进行商讨,商量來商量去,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个大好事,咱有杏林,南京有技术有销路,还愁杏果的销售嘛,关于建厂的资金问題,也商量出了一个大致思路,就是走集资入股分红的路子,要是还凑不足的话,就轻车熟路地走贷款的路径。
振富一下子看到了其中蕴藏着的商机,便极力鼓动那些心存顾虑的人同意这个方案,他说,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吔,甭顾虑修路时的集资至今沒还清,只要有了这么个厂子,不出一年,就能连本带息地把集资全退回到各家各户,到时,就等着沾着唾沫星子点票子吧!有了他的鼓动和劝说,村两委会议顺利地通过了这个方案。
木琴沒有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久违了的好心情,又回到了身上,她拍板儿道,咱就这么定下了,我明儿就去跟藏厂长联系,叫他尽快來人考察,赶在开春儿前,把厂子建起來,也误不了明年杏果下树的时辰。
当晚,再次燃起了信心和热情的木琴來到酸杏家,她先把准备跟南京联合办厂的事讲说了一遍,又把柱儿要开店的事说了,征求他的意见和看法,毕竟柱儿是贺家的人,而酸杏又是贺姓人家的掌舵人,至于茂响和满月两口子,木琴并不担心他们会阻拦,她甚至还要逼迫茂响,为柱儿吐血出力呐。
酸杏当然同意,他高兴地说道,钱的事,茂响不愿出的话,我就替他出大头儿,要是还不够的话,我出面替他筹借,不用你劳神儿哦,你只管一门心思地搞办厂的大事,我支持呢?他又说道,振书那边,也不用你出面,我这就去跟他商议,借用不如租用,屋钱两清,也省得日后再生出啥麻缠事來。
木琴感到了一身轻松,似乎身上的病症完全好了,久已不再的机敏和活力统统复活,再次激荡在她的肢体脑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