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花显得有些失望,她说,我大老远地跑來,这两条子事,才完成了一条,有点儿冤呢?
木琴笑道,你也太不知足了,在镇子上强横惯了,整日地说一不二的,还想跑到山里來强取豪夺呀,门儿也沒有。
沈玉花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你可不准这样讲哦,我可是一贯地遵纪守法的,从不欺强凌弱,这都有据可查的。
木琴说道,不过呢?村里还有个挺不错的娃崽儿,吃苦耐劳,诚实勤俭,是把过日子的好手,不知你想不想给联联姻,促成门儿亲事。
沈玉花随意地问道,长得啥样哦。
木琴说,趁现在你在这儿,我叫人把他喊來,给你过过目,好孬一看便知,也省得你來回跑腿了。
沈玉花一想,既是來了,见见就见见吧!好孬的,也好家去给人家回个准信,她便同意了,木琴叫杏仔快去,把柱儿喊來,就说家里想置办点儿年货,叫他來记了,等到镇子上进货时,好一块带來。
杏仔“哎”了一声,一个箭步飞奔出屋,跑出了院落。
从木琴家出來的时候,柱儿还是被弄得一头雾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说话简洁做事明了的木琴,这次竟然说起了含糊话,做起了迷糊事,叫他急急地跑來,原以为有啥要紧事让自己做,谁知,去了之后,却沒有提具体事宜,只是叫他坐了一会儿,与一个生人说了一阵子话,又被打发了出來。
柱儿疑疑惑惑地回到自己的小卖店里,坐在柜台前愣怔了大半天,就是不得要领。
这个卖店共是两间屋子,座落在村里唯一一条还算叫大街的路边上,就在村办公室的屋后,这条街虽是弯弯曲曲,不笔直,也不宽敞,却在全村所有若蛛网般的街道中,算得上是最笔直,最宽敞的了。
屋子原是个居住人的小院落,有三间屋,是振书祖上的栖身之所,先辈故去了,家人又不愿住在这么低矮破旧的院落里,宅院一直闲置至今,因了无人修缮维护,屋院便显得愈加低矮破旧,直到人民结婚时沒有地方住脚,才临时修补了一通儿,看上去,堪堪像个居家的院落,人民搬到新院落后,老屋再次闲置起來,院墙倒塌无人管,屋顶透风漏雨无人修,愈发破烂得沒了屋形。
酸杏跟振书商定了这个院落后,就指派人民、洋行、京儿等几个崽子,对这个残破院落进行了一次大清除,彻底扒掉了摇摇欲倒的石头墙院,在原有院子地基上平整出一块方正平坦的小广场,同时,又加固了屋墙、地基和檩棒等,茂生与茂响哥俩又集合人手,把屋顶重新草苫了一遍,门窗又新修整了一番,屋地也重新用黄泥头土夯平夯实了,这么上下折腾了一通儿,看着才像个能住人的地方。
最西那一间屋子实在破得厉害,墙体被夏季里的雨水冲刷得千沟万壑,沒法完整地补修,只得舍弃了做店面的用途,盛不得货,更住不得人,考虑到房屋的紧缺,又舍不得完全丢弃,便简单地补修了一下,权且当作了简陋的锅屋,虽是四下里透风,有的地方也还渗雨,却并不妨碍做饭用,柱儿的卖店,只能使用临靠大街的东面两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