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长臂将林樊整个人圈了过去,低头在她脸侧吻了一下,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确实不着边际。”
前边开车的修朋从后视镜瞟了一眼,笑着帮着叶以谦打圆场,“可不是么,林小姐和咱们叶少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不敢说,只不过是他丧心病狂地喜欢她,恋慕她,这辈子非她不可罢了。叶以谦没说话,只是将怀中的宝贝搂的更紧了一些。
车子到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因为阴天的缘故,整个墓园都笼罩在一片沉沉的暮霭之中。林樊下了车还是先去问了墓地管理员,才找到林正初的墓。叶以谦叫修朋将车停在了墓地之外等着他们,一个人插着口袋跟着林樊走了进去。
当初那个千夫所指的负心人已经长眠于地下五年之久,虽然有管理员时不时地打理,可墓碑前却仍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得出这五年来,并没有人来看过林正初。
林樊弯腰将手上拿着的一捧花搁在那墓碑前,目光划过墓碑上遒劲有力的字迹,最终落在了林正初倜傥fēng_liú的照片上。
不得不说,林正初长着一副极好的皮囊。正是这副皮囊,当年将苏丛卉迷得神魂颠倒,不过所有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地同他结了婚;也正是这副皮囊,让苏丛卉恨之入骨,带着一股子佛挡杀佛的勇气披挂整齐重回商场。林樊凝视着那照片上微微上翘的嘴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长得和苏丛卉并不像,实际上和整个苏家人都不像,反而更像林正初,一颦一笑,都带着那人的fēng_liú。
自小林正初就很宠着林樊,向来是有求必应,天大的事情放在自家女儿面前,都要排后站,林樊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无需开口,只需得多看上那么一眼,林正初就会买给她。和一向高标准严要求、整天在家里管教她的苏丛卉相比,林樊从前和她父亲的关系更为要好,也是在他的影响下才拿起的画笔,对于自己长得很像林正初这件事,曾经的林樊很是骄傲。
可也正因为她们曾经那么亲密,因为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曾经那么完美,所以当林樊知道林正初出轨的时候,恨意才上涌得那样铺天盖地。
都说爱之深责之切,这话引申到林樊对林正初的感情上,也是一样的。
当初她所骄傲的,和林正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和如出一辙的笑容,忽然间都成为了讽刺。林樊甚至想,也许那时候苏丛卉一点都不想看到她的脸,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林樊大约是从那个时候起,慢慢得不再愿意露出笑容,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成了一个别人眼中的面瘫。
打身后忽然多出了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温柔地按了按她的肩膀。林樊侧过头去,正对上叶以谦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
叶以谦没有出言安慰她,事实上这个时候的任何安慰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林樊不是那种躲在情人怀里哭泣的依人小鸟,这个时候,她只需要他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就好。
林樊闭了闭眼睛,将目光从墓碑上抬起,朝更远处的天际望去,暮色沉沉间什么也看不大清楚。这一片墓园建的偏僻,放眼望去,竟也没有什么遮挡视线的建筑物,使得一切的感官都在天地之间变得更加辽远。
五年前发生车祸的那天,天色和今天一样阴沉。
是刚下过了雪,地上还残存着没化干净的雪水,又滑又脏,她还以为自己是去赴段嘉煜的约,准备好钱财盘算着请过客了她们也算是两清了,哪知道一到了餐厅,没看到段嘉煜的影子,看见的却是林正初。
那时候林樊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不是巧合而是段嘉煜有意为之,也没有去想段嘉煜是怎么和林正初认识的,推开门走了几步,便扭身朝外走,没想到手才搭上了门把手,就被已经看到她的林正初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了。
林樊没什么好脸色,被林正初堵在餐厅门口走不了,两厢拉锯战了许久,僵持不下终于还是没拗过他,一时心软被他拽上了自己的车子。
毕竟是曾经百般疼爱过她,如今依旧努力缓和关系的亲生父亲,林樊再怎么恨,心里也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如果他能好好地低头认个错,干干净净地和出轨对象断了联系,虽然一切都应无法再挽回,可她也许还能在面对他的时候冷静一些,还能在他想她来看她的时候给他一些好脸色。
可幻想这东西之所以被称之为幻想,就是虚假的不会实现的,林樊没想到,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面对她的时候,林正初还是不愿意承认出轨是他的错,只说他和苏丛卉是真的早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彼此束缚除了痛苦再没有别的,只能在枯燥的生活中寻找其他的出口。
林樊听到他这话,内心只想发笑。若是真的一早就没了感情,若他真的觉得彼此束缚只有痛苦,那为什么不早早就提出离婚,给彼此一个解脱呢?说到底是他过惯了苏家带来的优渥生活,又想要吃着碗里的同时看着锅里的罢了。
心思这么龌龊的他,凭什么祈求她和她母亲的原谅?
林樊甚至不想和这样不堪的林正初多说一句话,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得不到一个压根不想要悔改的人真心实意的认错。身边的林正初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无奈自己的一千种理由,渐渐地叫林樊听得越来越心烦意乱,等到情绪挤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