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点造次,遂微笑着道:“妹妹突然这样说倒叫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好意思了,其实姐姐一切的出发点都只是为了大清,为了皇上,如果有冒犯了妹妹的地方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并没有什么要责怪你的地方。”
慈禧这才露出了欢容:“我就知道姐姐是个量宽的人。”稍顿了顿,她又道:“姐姐,你也是知道的,虽说我当年给先帝生下了穆宗,但是先帝将去的那段日子已经与妹妹起了隔阂,想起来真让我感到悲伤,就不知道最后他有没有仍旧误解我。”
提起咸丰,慈安也不自觉地叹息了一声,道:“先帝虽说是对你确有不放心的地方,但是心里仍是念着和你的情份的。”
“哦?”慈禧专心地听慈安说着话。
门外,李莲英一直守在那里,不时把眼神往屋内瞥,似乎等待着什么。
夜风吹过,莫名地让人发颤,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奇特的声响使小皇帝突然从梦乡中醒来,他迷糊地张望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今天晚上是在母后皇太后的宫里歇息的,紧接着,又有‘啪咚’一声传入耳中,他感到好奇没有叫人就掀开了华丽的床帐,光着小脚下了地,值夜的太监倒在地上睡着了,丝毫没有被响声惊动,知道自己身边这几个家伙的德性,小皇上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笨蛋’就自己走出门去。
“都这么晚了,这声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边走边纳闷,当他走出偏殿的时候却发现外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难道是我多心了吗?”小光绪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嘀咕了几句,突然感到气氛有点诡异,一下子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觉得奇怪,考虑着是回去继续睡觉还是去找母后皇太后。内心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正想往房内退去,突然听到一声类似金属摩擦的声音,再听又像呻吟,无论那是什么这一声响都让他感到不舒服极了,诡异的粒子在午夜的空气中扩散,压迫着人类敏感的神经,本能告诉他应该去一看究竟。
“还是到皇额娘哪儿看看吧。”克服住惧怕的心理,光绪下定了决心往钟粹宫的寝殿走去,这一走动才突然了悟刚才感到奇怪的原因,怎么一路上没有碰到宫女太监?
发现了这点,身上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但仍一步步地接近东太后的寝房。
走到寝房门口,不仅奇怪的声响消失了,周围还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唯一能听到的是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透过门缝感觉到里面燃着微弱的灯光,已经是深夜,通常这个时候宫内所有的人都应该下灯了,不寻常的情况让小皇帝再次在内心犯疑:“难道皇额娘还没有休息吗?”
正要敲门,那门却‘吱呀’的一声打开了,活活的吓了小皇帝一跳,身上滚过一个寒觫,双脚像被钉在地面上,趑趄难行。
“啊!?”失声的惊呼使开门的人受到比他还大的惊吓,反射性地喝问:“是谁在这里?!”话音甫落,双方看清楚了对方的脸,再熟悉不过却绝未能料到此刻会碰面的人。
“光绪?!”
“亲爸爸?!”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是慈禧皇太后,小皇帝的心镇定下来,抬头看着在月色中显得青白的亲爸爸,回话道:“晚膳后皇儿来找母后皇太后领她赏给我的西洋八音盒,母后见时候晚了就把皇儿留在偏殿休息。”他伸手指向西暖阁的方向:“可是我睡不着于是来找母后皇额娘。”
慈禧严肃地看着他,气势逼人,再问:“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不料太后有此一问,光绪被她盯得心头发慌,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道:“没多久,我正准备敲门,亲爸爸就出来了。”
慈禧明显的松了口气,虽然对光绪竟留在钟粹宫过夜甚为不满,可转念一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心头的不快顷刻消去,就在两个人对话间,李莲英因为听到刚才慈禧的喝问立即赶到门口看出了什么特殊情况,一见是万岁爷,先是一愣,看了看太后自如的容色,马上回过神来哈腰道:“原来是万岁爷,皇上吉祥!因听到主子问话奴才以为有什么吩咐所以特地来看看。”
慈禧太后瞥了他一眼,转脸给了他一个眼色,李莲英何等机敏,会意地点点头,慈禧呼出一口气,对他说:“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去吧。”
“喳,奴才明白,一定会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用主子操心。”说完再给光绪一个弯身就退回屋内,光绪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话,也没有把这些无关要紧的话放在心里,仰头问道:“亲爸爸,那么晚您还来跟皇额娘聊天啊?您不是不舒服吗?”他记得一连两个多月,亲爸爸都不曾上朝,虽然强撑病体参加了两次军机会议,还嘱咐臣下有什么重要的国事都要知会她,她身为大清的辅政太后之一不能因为生病就丢下一切不管,但早朝仍是好久没有了她的身影,他还为此事暗觉轻松了不少。
慈禧没有料到光绪会在这里,暗想自己仍大意了一点,但是这稚龄孩童还未能构成对她的威胁,反而是她重要的政治资本,于是温言回答他:“亲爸爸的病已经大好了,却听说母后皇太后夜里突然不舒服,所以前来探望。”
“啊?”小光绪闻言惊诧:“刚才皇额娘还好好的呢?”
“傻孩子,母后皇太后怕你担忧才不告诉你啊,再说你个孩子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