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就这么一个林眉生,若是女儿嫁了过去,未来那就是林家的主母,一生享不尽的富贵,又何乐而不为呢?
唯一让张玉举有所担心的是,这么些年来,就算是他,也没有见着过林眉生的相貌。不过这次倒是听着两个丫头回来谈论了,既然是相貌极为俊美的男子,他这颗心终于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却没想到,顺利进行的一切到了临迎亲的前三天,突地出现了周折!林家派人来说,点名要一个丫头。实则按照规矩,张家既然嫁女儿,定然是要陪送过去一个丫头的,但是这个丫头已经定了是萱蝶,却没想到林家指名儿要的竟然是绾绾!
张玉举终究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纵然这要求让他颇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也只能应了。他也心想,不过就是一个丫头,多一个又费不了几两银子,送去便是。只是却没想到,这事儿竟然遭遇到了张梦莲的拒绝!
张梦莲向来是个要尖儿的大家小姐,平日里早就习惯了丫头们的阿谀敬奉,偏这个绾绾总是不跟着她一条心,时不时总会说出些她不爱听的话来,所以一想到要带着绾绾一同进林家的门,张梦莲心里就有点不乐意。
见着小姐怏怏不乐地,萱蝶想着劝和劝和,“小姐,绾绾就便去了,也不打紧。林家的丫头,断不如咱们自己家人使着舒心,但凡有个粗使的活计,就让绾绾去做也就是了。”
谁知张梦莲却挑着眉,阴阳难测地笑,“这事儿,我总是恐怕有了纰漏去。萱蝶,你想想,为何林家单单指着名儿地要绾绾呢?”
萱蝶摇摇头,“奴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呢。”
张梦莲笑,“简单!难道你忘了是绾绾见着姑爷的吗?你那时回来也说,绾绾见过姑爷,回来得很迟,神色之间又似乎颇有些慌张。”
萱蝶点头,“是啊,害得我站在堂屋门口张望了大半晌,真担心她回来的得晚了,赶不上家里的车呢。”
张梦莲眯着眼睛,“着啊,就是这样!说不定这小贱婢见了姑爷,使出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惹得姑爷要指着名儿地要她陪嫁进门!”说着,张梦莲又用眼角瞄了一眼萱蝶,“但凡跟着小姐嫁入姑爷家门的,难免将来不被开脸收了做妾,这倒也都是陪嫁丫头的造化了,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特地存了这个心的!”
萱蝶一听,脸儿就有些红了又白,知道小姐这虽然是在说着绾绾,实则也是在拿话敲打着她。萱蝶连忙闭了口,再不敢多言。
13.求情
“啧啧,绾绾姐真是个好福气的啊,小姐还没过门儿呢,新姑爷倒是点名儿地先要了你了!”萱蝶笑着掐着在一边忙碌着的绾绾的腰,惹得绾绾苦笑不迭。
她哪里想得到会出了这么个岔头!从林家的消息传了来,小姐便连正眼都不再瞧她,绾绾只好争着抢着想多干些活儿,却被张梦莲一句话给拦着,“咱们两个,还不知道谁才是正牌的新娘子呢,索性是要一同过了门子的,你但去忙你自己的,何必管我的!”
绾绾的泪珠子就一直在眼睛里转着。小姐说的像是她会嫁过去做妾似的,其实她不过是陪嫁的丫头而已,她知道小姐一定是多心了,却又无从解释,毕竟当日的事儿只有自己跟林眉生在场。
绾绾心里委屈又惊讶,她不知道林眉生这是要干什么呀!不过是见了他一面罢了,难道他怪责她唐突了?可是他林眉生是个大男人啊,总不该这么小心眼儿吧!
绾绾忍不住捉了萱蝶的袖子问,“萱姐姐,你说身残的人,是不是都格外小心眼儿呢?”
萱蝶被问得一愣,“谁啊?谁身残了?”
绾绾猛地意识到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支吾着,“啊……我,我想起了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萱蝶两手叉着腰仔细想了想,“按理说哦,有这么回事吧!身残的人,心里总觉得上天待他不公,所以便会将这股子怨气撒到正常人的身上去。不过,他们也都是可怜人,所以就算小心眼儿了些,咱们也该照应着些。”
一番话说得绾绾没了声儿。是啊,那么俊美的人却是身残的,她又如何能忍心怪责他呢?唯一的办法只能趁着还剩下的这三天,瞅了空去拜见一下新姑爷,劝他收回成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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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大漠上燥热的天气让人们都去午睡了,绾绾终于寻了个空,出了府来。林府与张府隔着大半个楼兰城,绾绾怕误了时辰,顾不得天上火球样的大太阳,小步急跑着来到了林府。
喘息未定,绾绾陪着笑脸对林家的门房说,“这位大哥,我是张府的丫头,有要事想要求见少爷……”
门房挑着眉看了看绾绾,“少爷早就吩咐下来了,我这不午觉都没睡,就单站在这儿为了迎着你嘛!快进去吧,啰嗦这些干嘛?”
绾绾一听就愣了。什么意思?难道林眉生已经料定了她此时会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像一线凉气,嗖儿地沿着绾绾的脊背滑下,绾绾抚着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
门房倒不管她,自顾关上了门,去睡了。绾绾只好捂着心窝,战战兢兢地往林眉生居住的院子里走去。
进了小院子,一天一地的燥热仿佛尽数淡去,耳畔只听得微风拂过满墙绿萝叶子,发出飒飒的清音。绾绾望着那挂艳紫色的门帘,约略愣怔,直到林眉生的声音如上一次般凌空而来,“怎么,每次来了,都要我请,方肯进来么?”
14.邪佞
绾绾脸一红,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