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不过是夸大之后的说辞,但很快我就从我和沈洋共同的朋友那儿得知,他现在正四处借钱给刘岚看病,目前住的是医院旁边三四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
没想到他会如此落魄,更糟糕的是,余妃在此时向法院提出起诉离婚,扬言她和沈洋之间夫妻感情破裂,已经无法再继续共同生活。
我在医院见到沈洋的时候。他胡子拉碴一下子就像是老了二十岁,看见我的那一瞬,沈洋转身就跑,还是姚远在走廊的另一边拦住了他。
去医院看望刘岚,是姚远悄悄告诉我的,他说刘岚根本就没有得偏执性精神病,前段时间确实是精神上出了些问题,为了逃避法律责任,沈洋才会忍痛承认了医院的诊断,刘岚在精神病院住了几天,后来自己偷偷跑了出来,经过再一次的确诊,她不过是有些精神恍惚罢了。
这一次因为失血过多加上精神上的崩塌,才会在医院里沉睡了多日。
可时至今日,沈洋已经再拿不出钱来承担住院费和医药费了,姚远替他交了一个星期的医药费,说算是给他的营养费,毕竟打过他两顿了。
“沈洋。”
我叫住他,沈洋才没有再想从姚远那端逃跑。
我从包包里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递给他:“当初我们离婚的时候,公公叫你留给我这张卡,里面有十万,我一分钱都没动过,现在算是物归原主吧,你拿去好好照顾你妈妈。”
沈洋连连后退数步:“这是给妹儿的钱,你帮妹儿存着以后上学用。”
我走上前去将银行卡递到他手里:“拿着吧,我毕竟叫了她五年的妈妈,再说了,她是妹儿的奶奶,妹儿为自己的奶奶尽一份孝心,也是应当的。”
我怕沈洋会拒绝,说完后我转身就走,看见刘岚泪流满面的站在病房门口。
我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颤抖的伸手来拉我,但我没有停留,疾步走出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我直奔韩野的公司,他在会议室开会,我本来在办公室等他的,但我刚落座没两分钟,韩野就从外面进来,给我倒了一杯温水,走到我身边柔声问:
“黎宝,你怎么了?黄秘书说你脸色不太好?”
我牵强的笑笑,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突然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韩野在我身旁坐下:“我正在开会,等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陪你回家休息会,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我推了推他:“去忙吧,我没事。”
根本不到十分钟,他就收拾利索的来喊我:“回家咯,小懒猫。”
我躺在懒人沙发里正望着窗外出神,被韩野突然低头的一个亲吻给惊了一跳。
和他手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吹的脸颊都有些冻僵了:“韩叔,你说今年星城会下雪吗?”
韩野握着我的手哈着气暖着:“如果不下雪的话。我带你去张家界看雪,听说天门山上的雪景很美,只是眼下公司的事情没忙完,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我把手从他手中抽离,疾走两步:“我就随口一问罢了,韩叔,我今天败家了。”
韩野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微微低头看着我:“老公赚的钱够不够你败家,不够的老公再努力去挣,使劲败,你败的越多,证明你老公的能力越强。”
我拿手比划了一下:“我今天败了整整十万。”
韩野用了些力道将我往他身边搂紧了些,吸吸鼻涕说:“太少,你这样会让老公没动力赚钱的,今天你老公败家一百万,不过今天挣了三千万。”
三千万呐!
我夸张的嘴里都能塞进一整个鸡蛋了,将手摊开向韩野讨要:“那你把三千万拿回来堆在床上,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上班了,我蘸着口水专门在家数钱,从此以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韩野捏着我的鼻梁问:“就你这浆糊一般的小脑瓜,数的过来吗?”
我掰着手指头:“没关系,我慢慢数,赚钱要趁早,数钱不用急。”
韩野抓起我的手咬了一口我的手指:“都听你的,老婆大人说了算。”
对于我给了十万块救济沈洋的事情,我就用开玩笑的方式跟韩野交代了一遍,我以为他至少会问一句都买了些什么之类的问题,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我有些心虚,将这件事情说给张路听了,张路毫不客气的敲了我一记脑瓜:“心虚啥,你花的是自己的钱,所以说女人一定要自己赚钱,不管赚多少,好歹有个急用也不必看男人的脸色。不过这件事你真的想多了,韩大叔这么财大气粗的一个总经理,岂会在乎区区十万块钱。”
我唏嘘:“十万块还不够多吗?我可是要挣大半年才能挣回来,况且是谁前几天还在我面前抱怨说韩大叔是个吝啬鬼的?”
张路翻白眼:“我那是戏说好不好,再说了,韩大叔对外人吝啬很正常,他对你可从没小气过,你看看你衣柜里那些名牌,一衣柜东西都够我奋斗大半辈子还不一定挣得到呢?你说我们都是女人,你怎么就这么好命,我怎么就活该受穷呢。”
我漫不经心的回她一句:“曾经有一个钻石王老五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之后,你才...”
“打住。”
张路噌的站起身来:“我店里挺忙的,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请便吧。”
看一看时间,离韩野下班的时间快到了,我也起了身:“我说完最后一句就走,其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