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宫娥是碧涵。
碧涵何时也这么不分轻重、这般轻佻?
☆、第20章 让朕亲一个
司马衷总在抓住她们的袍角时被她们逃脱,一边笑嘻嘻地叫着“抓到了抓到了”,一边辩着方向,玩得满头大汗,流露出一股傻劲,让人忍俊不禁,更让人想欺负他。
四女一男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一旁看着。
突然,司马衷朝我这边走来,冷不防一把抱住我,开心地大叫:“抓到了,朕抓到你了……让朕亲一个……”
笑声戛但是止,四个宫娥敛声静气地站着,深深垂首。
碧涵偷偷地抬眸,觑我一眼。
我板着脸,推开他,他却不依不饶道:“朕抓到你了,朕要亲你,不许耍赖。”
“陛下,这是皇后。”碧浅连忙道。
“皇后?”司马衷惊愕道,立即拿下红绸,更开心了,“朕抱到了容姐姐,容姐姐要陪朕玩。”
“胡闹!”我怒道,瞪向四个宫娥,“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服侍陛下就寝?”
“还早嘛,容姐姐陪朕玩,好不好?好不好嘛……”他竟撒娇起来,摇着我的手臂。
我甩开手,“碧涵,服侍陛下就寝。”
司马衷又想撒娇求我,被我冷冽的目光吓到了似的,惧怕地垂首,看着双足。
其实,他还是孩子心性。
我一时心软,温和道:“改日再陪陛下玩,陛下快去歇着吧。”
闻言,他开心地笑起来,乐呵呵地回显阳殿了。
这夜,虽然有点累,但兴奋得睡不着,因为,司马颖那张俊颜、那双俊眸总是盘旋在脑中,他说的话总是回响在耳畔,挥之不去,他的深情与温柔让我忘记了身在一个华丽的牢笼,不自觉地笑起来。
过了三日,果真收到他的来信。
他所说的联络,是以一只信鸽送来一张小纸,娟秀小字,寥寥数语,或道心中念想,或道邺城近况。
我回信给他,道尽情思与盼念。
有了念想与牵挂,这无所事事的日子便过得快了。
为了迎接新年,宫人打扫了寝殿里里外外,宫城装饰一新,大红绸带挂得到处都是。
赵王司马伦命宫人准备新年元月初一的国宴,宴请文武大臣。
旧岁的最后一日,每家每户备宴用膳,阖家团圆,平平安安。
身在宫城,只能与司马衷一起过年。
这日午时,忽然有宫人来禀,赵王在显阳殿设宴,宴请司马衷、我和心腹大臣,一起过年。
显阳殿是天子寝殿,只有天子才有资格在那设宴,司马伦这么做,无疑是向朝臣与诸王宣告:他执掌朝政,虽非天子,却有天子之尊、之权、之势。
宫人为司马衷穿上帝王冠冕,以示隆重,我也要穿上皇后冠服出席酒宴。
显阳殿灯火通明,茜纱宫灯置放四角,巨烛燃烧,辉彩流光。
踏入大殿,我看见司马衷孤单地坐在宴席主位上,一手撑着额角打盹儿,赵王与大臣都还没到,只有垂地的帷幔随风飘扬。
这是故意的吧,让所有人看他的笑话,鄙视这个无能、窝囊的傀儡皇帝。
“扶陛下入寝殿就寝。”我吩咐内侍。
“陛下,皇后,方才有同僚上奏要事,本王来迟,该罚,该罚。”
殿外传来一道声音,伴随着洪亮的笑声。
☆、第21章 没人可以伤害她!
我转身,但见一个身穿亲王袍服的中年男子踏入大殿,昂首阔步,气焰嚣张,仿佛他才是九五之尊,才是这座宫阙的主宰。
随着他进来的是那帮心腹大臣,孙秀和羊玄之皆在。
他们虚虚一礼,算是拜见了陛下与皇后,接着入座,我也落座。
寒暄虚言之后,宴席开始。
进宫一月余,这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赵王。
赵王司马伦是司马懿第九子,先帝司马炎的皇叔,是司马衷的皇叔爷,我也需喊他“皇叔爷”。
虽然他比司马衷年长十余岁,却不显老,孔武有力,双目炯炯,志得意满,恣意狂放,权欲熏心。的确,他有资格得意洋洋,手握朝政大权,操纵陛下的死,整个宫城,甚至整个洛阳城,都是他的。
司马衷是陛下,司马伦是太上皇,皇权在握,有何所惧?
酒过三巡,司马伦的心腹、亲信向陛下与我敬酒,大多敷衍了事,完全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羊玄之对赵王多有逢迎献媚,我听在耳中,直想呕。
满座皆男子,唯有我一个女子,耳畔是男子饮酒呼喝、粗声粗气的喧闹声,我不想再受罪,就推脱身子不适,告辞回寝殿。
司马伦并不为难我,让我先回去了。
饮了数杯,酒气上头,我合衣躺在**榻上,让碧浅到外殿候着。
没想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好像是有人抚触着我的眉、唇。
我骤然清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一双露出淫光的眼。
赵王,司马伦。
怎会这样?
我骇然起身,他迅速地制住我双手,色迷迷地笑,“没想到那小子的皇后这般**。”
“放开我!”我怒叱,想不到他竟是一个**之徒,“滚!”
“滚?”司马伦大笑,狷狂道,“本王执掌朝政,那小子与你的命捏在本王手中,本王要你、你就,要你死、你就死!”
“是,王爷手握杀大权,但王爷是我皇叔爷,是长辈!”我提醒道。
“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