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顾熙月十分好奇,她觉得萦竟忽然改变主意,跟她可能没有多大关系,关键还在沃西身上。
“他哭了……”萦竟缓缓道:“沃西跟我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桑普,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我。他还说,他后来之所以答应娶桑普,是因为桑普被家里逼得无奈,跑来求他救她,他才答应的。他还说,他跟桑普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同住一间屋子,他们也是分床而睡。他还说,是他错了,是他错了,是他做的不够好,让我伤心让我误会了。”
她静静的说着,顾熙月静静的听着,她知道,萦竟不是想要跟她说话,只是想要说出这些话而已。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说尝过失去我的味道,觉得活着都是负担,每天都跟行尸走肉一样,除了我之外,他娶谁都一样,所以之前才没有拒绝过桑普。他说,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我出嫁时,他没有学着傲景去抢亲。他还说,就算是他以前做错了,做的不够好的,但求我给他机会,看他以后的表现……”
“熙月姑娘,我是个被夫家休弃的女人,想要再醮个好人家,太难了。沃西他是我现在能嫁的人中条件最好的,何况,我还欠着你们家银子呢,我用自己还债,这种想法,很自私吧?”
顾熙月摇头:“你并不自私。”
你只是再给自己找借口,嫁给心爱的男人。
她忽然觉得沃西虽然有各种瑕疵和不足,但是这世间竟然有萦竟这么温柔美好的姑娘一心一意的爱慕他,他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啊!
沃西和萦竟的亲事终于定了下来,米塔大婶和耶华大哥都很高兴,最高兴的非沃西莫属。他现在已经成了萦竟家的常客,比当初傲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连原本木讷憨厚的性格都一扫而空,脸上整天带着笑,甚至对着顾熙月都能会心一笑,当时就吓得顾熙月差点把手里的碗摔了。
不过,沃西和萦竟定亲,顾熙月也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娶桑普那个搅家精进门。一想到桑普,她还真是不寒而栗。这么一个女人,就把米塔大婶家的搅得天翻地覆,整整三年,终于能摆脱她了。
她想,家里耶华大哥、沃西、赤赢和傲景都定了亲,只剩下阴森古怪的朗吉还没有定亲了。桑普就算真想嫁进来嫁给朗吉,朗吉那个性格的,应该也不会娶吧?
一想到朗吉那张阴郁的脸,顾熙月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竟然还真想象不出,朗吉和桑普在一起究竟会怎么样呢!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牧场又到了开牧的日子。沃西收拾了东西,搬到了牧场去住。耶华也开始准备农耕,整日里忙的看不见人。
顾熙月掰着手指算了算,距离赤赢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赤赢这一个多月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饿到,有没有冷到。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担忧赤赢时,傲景突然回家了。
米塔大婶惊呼:“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不是说和李掌柜的在学算盘看账簿吗?”
傲景的眼珠子乱逛,瞄了瞄顾熙月,又瞄了瞄米塔大婶,慢慢道:“我说个事儿,你们两别害怕啊!”
米塔大婶极为敏感,抓住傲景的胳膊,紧张的问:“是不是镇子上出了什么事?铺子出事了?还是谁出事了?”
顾熙月的心跳的极快,觉得脑袋发僵,空空的:“是赤赢出事了?!”
傲景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四哥受伤了。”
顾熙月只觉得脚下一软,浑身一晃,不知怎么的就跌坐在地上。傲景眼疾手快的去扶她,米塔大婶也自顾不暇,急忙追问:“赤赢到底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
傲景把顾熙月从地上拽去来,急忙说:“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就是四哥走马帮时遇到了流匪,伤了腿,现在正在镇子上养伤呢!”
顾熙月刚站稳,就急着道:“我要镇子上,我要去见赤赢。”她说着就要到后院马厩里去牵马。米塔大婶立即拉住她,让她先别急,又跟傲景详细的问了问赤赢腿伤的程度,听说只是伤了小腿,没伤到骨头,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顾熙月也静静的听着,可是心中却不得不去紧张赤赢,担心傲景是不是把赤赢的伤势说轻了,担心赤赢除了腿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被伤到了,竟然一刻钟也坐不住,立即就想去镇子里看赤赢。
米塔大婶也担心,所以让傲景带着顾熙月现在就往镇子上赶。
两人皆是轻装上阵,一个人骑着一匹马,顾熙月骑的就是四蹄。这是赤赢临走前,怕别的骑不惯,特意留给她的。
一路上,四蹄很给力,马不停蹄的狂奔,以最快的速度,把顾熙月带到了镇子上。傲景紧随其后,怕她骑马时出意外,所以时不时的关注她,还故意讲一些赤赢受伤后的日常作息,证明赤赢伤受的并不严重。
两个人是第二天下午赶到铺子的。到了铺子,顾熙月跳下马,把马缰一扔,马匹也不管了,直接拎着鞭子就往铺子里钻。
李掌柜的眼尖,立即就迎了出来,跟顾熙月问好,还一路说些安慰她的话,陪着她一起上楼,往赤赢房间去。李掌柜的说:“夫人不必担忧,二东家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嘱咐说让他躺在床上养三个月。”
顾熙月越听越急,上次赤赢腿部中箭,养了半个月就好了,这次竟然要养三个月,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