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正厅顿时一静,厅中众人看向徐明菲眼神立即从好奇变成了惊诧。
一个还未出阁的官家小姐,被身份高贵的郡王世子正面夸赞,其中所隐含的意思,着实容易引人深思。
戚远侯老夫人这句话,看似平凡无奇,似乎只是长辈无意的一句夸奖,实际上却瞬间就在徐明菲的身上盖上了一个与郡王世子交情匪浅的戳。
尽管比起其他的朝代,大熙的民风还算是比较开放,对女人的要求没有那么严苛。可这未婚男女之间交情匪浅,还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这不,短暂的惊诧之后,正厅中的一部分人显然心中就升起了某种联想,偷偷打量徐明菲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闪烁。
徐大太太没料到戚远侯老夫人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当即脸色一变,沉声道:“我们徐府和晋宁郡王府不熟,不知老夫人何出此言?”
戚远侯老夫人好似没有听出徐大太太的语中隐含的怒意一般,一脸温和的笑道:“徐大太太太过谦了,听闻你们徐府这次是和晋宁郡王府的人一起上京的,前几天郡王世子和王妃来我们府上做客,言谈中无意中提起明菲,郡王世子和王妃都对明菲赞许有加。”
站在一旁的魏玄听着戚远侯老夫人的这番话,面上不显,垂在身侧的手掌轻握成拳,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暗光,下意识的朝着徐明菲的方向看了一眼。
自从淮州一别,尽管他没有再见过徐家的人,但是却一直暗中关注信阳府那边的消息,晋宁郡王世子肖荣在信阳府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根据得到的消息来看,并未发现肖荣和徐明菲有什么别特的关系。
可如今戚远侯老夫人突然说出这种引人联想的话……
这一瞬间,不知为何,魏玄突然间就对只在前几天见过一次的肖荣生出了几分说不清楚的抵触。
“这并非过谦,只是顺道同路而已,我们徐府虽说只是世家旁支,但也绝非攀龙附凤之人,戚远侯老夫人这番话,有些过了。”徐大太太也不管在场的人会怎么想,半点台阶都不给戚远侯老夫人,话中透出几分生硬。
正厅之中,绝大多数的女客都是京城中颇有身份的贵夫人,这些贵夫人中有不少曾经都领教过徐大太太那彪悍的行事风格,因此这会儿见徐大太太态度如此生硬,虽说有些诧异,却也不是特别意外,只是纷纷忍不住偷偷打量戚远侯老夫人的脸色。
戚远侯府名声显赫,戚远侯老夫人自然也是地位超然,别说一般的贵夫人了,就是不少宗室女眷,见了她说话都得客气几分。
今日被徐大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呛声,脸上的笑意也不禁淡了几分,语气淡淡的道:“是吗?”
“是。”徐大太太一脸正色,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顿时,厅中为之一凝,周围的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的紧紧盯着徐大太太和戚远侯老夫人。
正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忽然间,门口处传来一阵人声,一个身穿素色衣衫,面容姣好的人面带微笑的引着几人从门外走进来。
她一边往厅中走,一边笑着道:“娘,晋宁郡王世子和王妃来了。”
她这一句话,好似打破了厅中的僵持,众人纷纷从沉默中清醒过来,立马眼带微妙的看看向了走入厅中的肖荣和汪如玉身上。
戚远侯老夫人神色微动,暂且将徐大太太给抛到一边,亲自上前迎,对着两人微微福身:“老身见过王妃和世子,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
“戚远侯老夫人客气了,今日是你大寿,无须多礼。”汪如玉态度亲昵,一脸和善的虚扶了戚远侯老夫人一把。
“郡王妃身份高贵,礼不可废。”戚远侯老夫人语气恭谨的道。
晋宁郡王虽说顶着郡王的名头,却只是一个闲散郡王,手中并无实权,在京城这个达官显贵云集之地并不显眼。
厅中不少贵夫人对于汪如玉这个郡王妃原本也并未太看在眼中,只是这会儿见戚远侯老夫人如此礼遇对方,也不好做得太过惹眼落人把柄,只得纷纷起身与汪如玉和肖荣见礼。
汪如玉好歹也是出生定国公,从小就在京城长大,哪里不知道京城中那种捧高踩低之态,见戚远侯老夫人对她示好,当着众人点出她作为郡王妃身份高贵,嘴上不说,脸上的满意之色却不禁添上了几分。
肖荣并未将心神放在前来见礼的众人身上,而是视线一转,落到了不远处的徐家众人身上,尤其在经过徐明菲时还稍微停顿了一下。
徐大太太这会儿正因为戚远侯老夫人的话而憋了一肚子的火,事关徐明菲的名声,这会儿见到肖荣,自然不会就轻易揭过,当即就上前一步,打断了众人的寒暄,直接对着肖荣道:“肖世子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情烦请肖世子说明一下。”
早在进门之时肖荣便察觉到厅中气氛有异,这会儿听到徐大太太的话,尽管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从容道:“徐大太太请讲。”
“刚才戚远侯老夫人说,肖世子曾在她面前再三夸赞我家明菲,不知是真是假?”徐大太太直直的看着肖荣道。
当初徐大太太同意徐明菲为肖荣制药之时,就跟肖荣约定过,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此事。
之前汪如玉派了丫鬟婆子到徐家大闹了一场,已经算是违反了这个约定了,只是徐大老爷在信阳府根基深厚,加上徐家治家严格,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