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对不起,我很累了想休息,你帮我把车放在门外就好了。”
周天纵只听见楼梯间传来她听来伤心的声音,及慌乱的步伐。
那天深夜,周天纵听见隔壁房传来脚步声,接着他的门板上响起敲门声,当他去应门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纸袋孤零零的挂在门把上。
袋里是玫瑰从尾牙宴上带回来要给他的食物。
周天纵一直无法忘记玫瑰回头望向他时的询问眼神。
他在玫瑰的眼底看到了期待与执着,无奈那是他目前最无法给的。他想留住玫瑰,但却又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可以留她,因为,他还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位置,也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未来。
两人的关系似乎降到了冰点,玫瑰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也不再来吃他带回来的点心了,所有的点心都在隔日被他当成了垃圾丢掉,一如玫瑰对他的心。
不他怎么可能会不要玫瑰的心他只是还没有把握,还没有
该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想大声地咒骂自己,失去玫瑰的滋味,令他空虚得快要发狂。
“周特助,你出神了。”龚悠芳合上文件。“周特助,你今天感觉很不对劲,是身体不舒服吗”
周天纵摇摇头,揉了揉眉心,“龚小姐,现在时间也晚了,我看我们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
龚悠芳体贴的点点头,“你这样的状况能开车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虽明知道他一定会拒绝,但龚悠芳还是问了。
“不,我没事,只是累了。”因为心无法停靠在从前那个温柔的港湾,浮浮沉沉的,所以累。
“周特助要利用明天的假期好好的休息,不要太累了。”她贴心叮咛道。
周天纵应了声,闭上了双眼。
龚悠芳整理好桌上的文件,见周天纵的桌上摊放着一本公司刚出炉的内部月刊,页面刚好是报导尾牙时那个风靡全场的管理部之花的新闻。周天纵刚才在阅读这则新闻吗不然怎么就摊开在这一页呢
“想必现在全公司的男人都认识她了吧。”
周天纵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嗯”
“尾牙上那个跳热舞的女人啊一听说她没有男朋友,全公司的男性全都蜂涌到管理部要约她出去,听说她现在正密集的在相亲,似乎打算在明年之前把自己给嫁出去呢。”龚悠芳笑着说,敏锐的察觉到周天纵的脸色似乎微微一变。
“是这样吗”周天纵的嘴角笑得很牵强。
她可以跟着大家一起讨论八卦可以跟大家一起批评政治,去电影院看“可鲁”的时候会哭,看“功夫”的时候也会大笑,她完完全全是从前的洪玫瑰,丝毫没有改变。
台北的冬雨冷冷的下着。
洪玫瑰下了男人的车,带着笑意目送相亲对象离去,微笑在转身后,随即凝住,她收起了伞,清丽的容颜带着淡淡的哀愁,脚步缓缓踏入冷冷的冬雨中。她需要一点冰冷的雨水来冻结自己的思绪,顺便冻结灵魂深处那个寂寞的自己。
抬头望向五楼,天纵房里的灯正亮着,她却只能望着那一室的光亮,举步不前。
她不断回想着那些日子里与天纵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曾经若有似无的喜欢宣言还在脑海里回荡着,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那感觉就像是脸上被人狠狠的甩了两个巴掌。
幸好,她还没有用情很深,她只是难过只是不能释怀只是拼命的想说服自己她还没有很喜欢很喜欢他。
“玫瑰。”
原本抬首凝望五楼的脸蛋,因这声叫唤而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