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欺负人了,撤掉你的障眼法吧。我们堂堂正正的比拼。”于岑寂跟沈欢鸣谈条件,这妖若是执意要困他,那他也只能智取。
“情比金坚锁七天。”
“什么???”于岑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欢鸣刚刚说了什么?
“锁七天。”沈欢鸣要把于岑寂困在冰天雪地里,困他七天。
“你做什么?”于岑寂坐也不坐了,他疾步走向沈欢鸣,几乎是扑过去的,待他揪住沈欢鸣的衣领。恶狠狠的于大人咬牙切齿的,瞪了沈欢鸣。
“跟你游戏啊,看不出来吗?”报复你啊,还问个甚。沈欢鸣一向有仇必报,不信?不信就去城南看看瘸腿的赵开觉,问问他是怎么摔断的腿。
“你再跟我闹着玩,我就押你下大牢!”于岑寂本以为这事就翻篇了,没想到沈欢鸣卷土重来,还愈发过份了。
好,要玩是不是?他于岑寂奉陪到底!比谁记仇不是?于大人要是输了,他以后就不拿笔!
沈欢鸣按着揪他衣领的手,也不把手拿下去,就着这个姿势,把于岑寂向下扯,扯到离他分毫近的地方,随后开口问:“哪座大牢?”
他的指尖抵着于岑寂的胸膛,继续说:“如果是这里,那来吧。”
“神经病。”于岑寂嫌弃的松开沈欢鸣,后悔自己没问赵开觉要几道符,贴死沈欢鸣这个恶心的乌鸫鸟。
“粗鄙。”
“肮脏。”
“y-in险狡猾。”
“幼稚至极。”
“于岑寂,跪下求我,求我我就把你放出去。”沈欢鸣得意的抖腿,今天不打赢这场,以后他就不配坐拥天下山林。
“你过来。”于岑寂朝沈欢鸣勾手。
天真的沈欢鸣刚站起来,就被于岑寂敲了脑袋。
“求你?还跪下?”真是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太久,想找个别处安家了。
“于岑寂!你居然偷袭?胜之不武,你这个人不行,失信于人。”
“你若是不撤掉自己的蹩脚法术,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y-in险。”
“你做梦。”沈欢鸣不理会他的挑衅,从桌上倒了杯热茶,递给于岑寂。
于岑寂不为所动,眼下局势不行,他最好还是不要喝沈欢鸣递过来的水。
“于岑寂,七日后见。”沈欢鸣大大的裂开嘴角,墨色衣裳在窗边映的黑白分明,整个人都鲜明了起来。
于岑寂站着不动,看着眼前少年变戏法一样消失。
他伏在桌前,看着那杯热茶,早已冻的没了知觉。指尖碰到杯壁的时候,甚至被烫了一下。
这杯茶,是恒温的。
于岑寂依旧趴在桌上,些微抬头看了看窗外。
飘落的白雪只会让他想到于青盐。青盐是冬天出生的,伴着皑皑白雪而来,所以于家父母为她取名叫青盐。
于岑寂是深秋诞生的,恰是万物萧条,归于岑寂的时节。
这妹妹只比他小一岁,倒成了于岑寂亏欠的人。
青盐啊,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哥哥,哥哥还有些话,想同你讲。
于岑寂想着于青盐,想着满天的红色,闭上了眼。
他还是没喝那杯热茶,他真倔,他赢了。
于岑寂觉得他做了一个梦,有一生那么长。他忍着头疼欲裂睁眼,看到了床头焦急的于宁。
“老爷!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什么时候了?”
“巳时。”
“我怎么了?”于岑寂有些头昏脑胀的,讲句话都吃力。
“是属下照顾不周,让您在这炎暑之日染了热病。”于宁自责,也许是他家老爷睡觉喜欢踢被子,所以着凉了吧?他夜晚应该来走动一下的。
“热病?”于岑寂扶额,只是热病啊。
“是,老爷。您醒了就来喝药吧。”于宁把碗递到于岑寂面前,黑漆漆的汤药还有些刺鼻。
于岑寂拿过碗来,一饮而尽。
“于宁,我要休息,你先下去吧。”
“是。”
于宁退下之后,于岑寂也睡不着了,他平躺着,瞪大了眼睛,看着正上方。头脑发胀只能让他看到一个个圆环,来了灵感的于岑寂鞋也顾不上穿,直奔书桌,拿起上等狼毫,可下笔的时候,又顿住了。
他应当是……画不出来。
笔尖点在宣纸上,晕开了一滩墨迹。
于岑寂执笔发呆,却被人用松子砸了头。
“唔。”他捂着脑门,看正前方那颗树上,坐着的沈欢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