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像瞬间划清他们之间的界限,池疏垂眼抿着唇静静听着,低声说“没有”,顿了两秒,池疏笑容勉强,又说了一声“对不起”。闻予没来得及反应,池疏已经转身离开。
池疏知道的,他们之间要和从前一样已经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早晨,启文大厦内引起一阵小s_ao动。听闻副总闻格气势汹汹地闯入总经理办公室,连冯徵也被赶了出来。过了半个小时,闻格像根霜打的茄子蔫儿了吧唧耷拉着脑袋出来,脸色青紫不定,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多看一眼。
冯徵瞧着战火停息,敲门进去继续汇报工作。他见上司低头把玩那只兔子摆件,就知道这个不苟言笑的alpha现在心情不佳。
冯徵额上冒冷汗,挑了一件相对好解决的事情问闻予:“家政公司已经联系好了,闻总您想定几点让人过去。”
“下午两点。”说完,闻予思衬片刻,补充道,“嘱咐他们消毒通风,房间里一点味道也不要留。”
他给池疏发信息,站在桌前的冯徵看着上司若有所思,有些不确定道:“闻总,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我好像,在美国见过池先生。”
话音刚落,闻予心脏有一瞬的震颤,有一个答案堵在胸口呼之欲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正在发颤:“你是在哪里见着他的。”
“在美国分公司。”冯徵努力回忆那一天的情形,一字一句告诉闻予,“我是beta,没法靠信息素分辨第二性别。那时您说要查池先生,我看了照片才觉得面熟。”
忽然间,仿佛从腐土中萌生一枝新芽,那种破败中死而复生的喜悦让闻予飘飘然,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池疏去美国竟然是为了找他。
可没多久,待闻予冷静下来,之后便是几个字深深地刺痛心脏——他们仍是错过了。
“为什么没早点说。”闻予涩然,他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于冯徵,忍下大半语气仍是生硬。
“池先生那个时候和现在不大一样。”冯徵尽挑拣几个让闻予能够接受的词语形容着,那是闻予没见过的池疏。
瘦削,j-i,ng神涣散,还有些神经质。
“他当时说要见您,前台询问他的姓名以及是否预约,可他一句话都不说,只说要见您。”冯徵眼看着闻予脸色愈发难看,声量逐渐小了,“我下去时保安正要赶他走,他本来还挣扎着,可见着我就跑,我没能追上去。”
话说到这儿,闻予没让冯徵继续说下去,也无需再说下去。
池疏刚开完会,收到闻予的信息立马跟上司请假回去给家政公司的人开门。
闻予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如果可以,他宁愿不那么好奇给闻予打电话,没有那通电话闻予就不会知道闻格在自己家里,不知道闻格在自己家里,也就不会这么难堪。
他离开池家之后身边就没什么朋友,即便是杂志社里的同事也对他爱搭不理,唯一一个算是好友的人就是闻格。
虽然闻格已经从过去对他隐秘的图谋不轨到如今十分明显的图谋不轨,但他仍没有办法将闻格完全剔除生活之外,因为这或许是唯一能表现他自己与闻予还有些微脆弱联系的证明。
家政公司的人打扫完毕之后,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向他鞠躬致谢,领头的还上前好声好气地让池疏向闻老板美言几句。
池疏一头雾水地送走他们,回到厨房对被刷得锃光瓦亮的锅底发出一声感叹,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生排骨和一把葱要做晚餐,忽然门铃响了。
想是刚走的人落了什么东西,池疏毫不犹豫地把门打开,看到来人的一瞬,几乎是条件反s,he地咬牙用尽气力肩抵着想要把门顶上。
这一切都是徒劳,男人的手把着门框,冷笑着忽略oa的气力轻易将门推开进入。强制入侵的alpha扯着池疏的手腕往室内拉,一把将人甩在沙发上,撞得池疏眼前一阵眩晕。
“你真是愈发天真了。”alpha表情讽刺,“你以为他回来就会保护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