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怔楞一瞬,垂着眸子神情复杂又悲悯,他一下一下轻拍闻予的背安抚着,温柔回应:“我也爱你。”
贰叁.完了
周末的早晨,闻予的眼睛肿着,仰躺在沙发上冰敷,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虚脱。他觉着自己一个ala哭得死去活来实在是丢人,捂着眼死活不让池疏瞧。
池疏从冯徵那里得知那位o神状态猜到了八九分,知道一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
只是闻予不提,池疏也装作无事,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懒懒地翻一本漫画书。
窗外日光正好,湛蓝的天裹着白软的云。不知谁的手机躺在茶几上忽然震了震,池疏和闻予应激反应一般几乎同时弹起来伸手去拿。
两人沉默对视几秒,又虚心地别开目光拿起自己的手机坐回原位,遮遮掩掩地看是谁发来的信息。
消息是发给闻予的。池疏没见消息提示框,将手机随意放在一边,半倚着软沙发继续看书。许是天气太好沙发太软勾起困意,手上的漫画还没看到一半,池疏眼皮子直打架,他挪挪屁股换了舒服的姿势,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闻予柔声把他叫醒,问他想吃什么。
池疏困得眼睛睁不开,声音也是含糊的,迟钝缓慢地点菜:“糖醋里脊……”
“怎么最近这么喜欢吃酸的?”闻予揉他的头发,挠得他猫似的舒服地哼叫。闻予眼里满是宠爱,说到吃的,忽的想起被遗落在副驾驶的红丝绒,又问池疏,“晚上想不想吃甜食?”
“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慵懒的嘤咛,脚丫子蹬蹬,扯了盖在身上的薄毯,没了动静,呼吸渐渐绵长。池疏乖巧的睡颜映在闻予沉黑的瞳孔中,他拿出一根软尺,托着池疏的左手轻轻地缠绕在无名指上。
闻予最近忙,池疏也为杂志社新人培训头疼,帮助他们准备几个专访。这段日子俩人有时从早到晚连一句话都搭不上。
好不容易有一天池疏能按时下班,打算买些吃的去公司找闻予一块吃顿晚餐,谁知被闻格截胡。
“你都好久没陪我一块吃饭了。”
闻格戴着副墨镜堵在大厦一楼,一见着池疏便跨步走近拉上他手,边走边埋怨:“闻予就是个坑,他把董事长位置推给我就罢了,还一个人霸占你,搬家不告诉我,还不让你找我。”
池疏之前听信闻予的话,他说闻格很忙需要休息,搬家吃饭能不麻烦她就麻烦,怎知道这么一来他和闻格竟然也一个月没见着面。
池疏给闻予发消息,说今天要陪闻格吃饭,可到了餐厅坐下后还是没看到回复。
闻格看他时不时低头看手机,心里酸得不行,说:“你就别看了,他还在加班,下班后会看到的。”说着,向池疏挪了份蓝莓冰淇淋。
闻格说找他吃饭聊天就真的只是为了吃饭聊天。闻格脆骨啃得脆响,多次对闻予表示强烈不满,控诉着:“他凭什么不让我见你,不让我见你就算了,他还撺掇父亲给我找对象相亲,此番心机令人发指。”
池疏这才想起来自己与闻格相识这些年,真没见过这女孩喜欢过其他oa。闻格已经26岁,虽说谈结婚算早,但至少也该有个正在认真相处的异性才对。闻家长辈开明,无论是何性别的,只要脾性好闻格喜欢都能顺利促成。
想到这里,池疏不由得跟着关心闻格的婚恋大事:“我记得似乎这些年你没谈过恋爱。”
话音刚落,闻格放下筷子,神情落寞地望着他,低声道:“我一直喜欢你,只是你一直装作不知道。”
完了,池疏惊觉自己触到雷区,心虚地摸鼻子,小声说:“我……”无论如何斟酌语句,到最后他还是说了那句最老土的话,“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