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然而两人还未起步,一道庞大身影便自古河中窜出,轰然一声巨响落于他们面前。
“这是什么,水怪吗?”红药道。
“都这时候了卖什么萌啊!”玄瑀紧张的站在她的身后,“你觉得阎王会那么好心放我们离开吗,这便是他的后招,它的元神兽。”
“可是你们……”
“别可是了!阎王跟我们设定不一样!它攻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红药当即震开玄瑀,迎面与化为阎王本相的三首云蛟陷入激战,被震退十步的玄瑀也没有围观的功夫,数不清的士兵护卫围攻而上,还有一道沉重的锁链声。
众所周知,进战的时候是不能使用大轻功的。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阎王本体还没有来,拖得越久就对他们越不利。玄瑀催促道:“怎么办?”
“自决定来此之时,吾便料想会有这么一天……”红药眼一凛,再提功力,迎面一掌与其正面交接,磅礴气劲扫荡而出,震得古河之水冲天而起达十丈之高,似瞬间下了一场急促的雨。与此同时,她身影一闪,拉起玄瑀快速而逃。
“哼,追!”
“三首云蛟被安排镇守古河,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擅自离开的,这显然是阎王对它下了命令,要来个里应外合围攻我们!”
“嗯。”
嗯就完啦?!玄瑀快抓狂了:“想必阎王已经吸收了天罗子去追杀玄膑了,等他也赶来你要怎么办?”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哪国的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啊!没听说过小兵围死巨头吗!”
玄瑀急促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因为数不清的残肢断体在他的前方飞溅,鲜血与脑浆迸得他满脸都是,而他也顾不上是否恶心了,他感觉到红药拉着自己的手中充满粘腻的液体,那是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
这一路而来红药已经杀了不少人,鲜血溅得她一身白衣上到处是斑驳的红痕,然而追兵却越来越多了,前方的路也被赶来的士兵堵死,他们的脚步不得不延慢了下来。
“听着,出了葬天关后往西南方向走十五里有一片榆树林,里面有吾布置好的幻阵,届时拿着这块玉佩会指引你正确的方向。”
她回神的同时拽着他的手臂向后抛去并将玉佩塞进他的掌中,剑指点落间十数人头飞至半空,从脖颈中喷溅而出的血柱染红了眼前的一片天空,而在这血雾之中倾势一掌直冲她天灵而来!
“想杀我,就凭你!”
二人再次交掌,余劲震得玄瑀胸中气血翻涌,他看见她手中握着一把剑,一把已经斑驳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剑,当鲜血侵染那把剑时他似乎看见什么东西在缓缓剥落。
剑势扫荡间暂退敌兵,她拉起他再次逃亡。
再往前就是葬天关了,而那里还有人在看守……玄瑀感觉自己说出的话都在颤抖:“你别再管我了,你自己逃吧!”
“对于吾而言,战场之上,只有同生共死,没有苟活求生!”一路杀来,她的体力已经有了明显的消耗,清晰的可以听见她低低的喘息声,但她的声音依旧坚定,坚定到令玄瑀无法理解。
明明连朋友都算不上,这种执着与尊严又有什么用处?让自己送命的用处吗?
他相终于信她与自己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了,因为像她这种人在那个世界里是没有的。
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在一片翠绿的环境中那么扎眼,连鼻息间都已经闻不到任何气味,他早已麻木了,只能看着她不断重复着杀人的动作。他相信这其中但凡任意一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哪怕是阎王本人也无法伤她性命,但敌兵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完,一点点消磨着她的意志与体力,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围杀……
“葬天关到了。”她低声说道,“你离开!”
“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只会碍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
“我不管。”他感觉自己也吃错了药,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要走一起走!”
“你真是……”红药蹙眉,手中剑式再起,杀出一条血路。
十五里的路在此时是如此漫长,每走一步都会烙下一个鲜血染红的脚印,向着看不见尽头的前方急急奔逃。
奈何天要亡他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