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女主人。
列夫爱她如爱惜自己的眼珠,经常带着薇拉出入各种场合,还暗示将来会让女儿继承家业。伊利亚想,为了这个天使,他也愿意挖出别人的眼珠。
说了没几句话,外面传来了呼唤薇拉的声音,看来终于有人发现宴会的主人没有出场。薇拉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示意伊利亚不要出声,唇边显出淘气的笑容。在这个半封闭的小空间里,他们默契地渡过了五分钟,一段让伊利亚感到美妙极了的时光。
最先找到薇拉的,居然是她父亲,看来她在这房子里有几个固定的捉迷藏地点。列夫?雷诺夫高大的身材令这条通道显得更狭窄了,他登上楼梯弯腰抱起女儿,亲吻她玫瑰色的脸颊。
“我的蜜糖,大家找了你好半天,为什么藏起来?这可是你的生日宴会。”
薇拉鼓着腮抱怨:“我的生日,为什么我只能吃一块蛋糕?”
“因为你已经有两颗蛀牙啦,而且再沉爸爸就抱不动你了,你不是准备参加芝加哥芭蕾比赛吗?”列夫安抚女儿的声音温和极了,和他平日里冷酷的样子大相径庭。不过也不奇怪,人类本身就是矛盾综合体。
“你答应让我获得冠军的!”薇拉女王般的神情让人想匍匐着把世界都献给她,她简直是列夫的翻版,拥有控制人心的天生魔力。
“我会搞定他们的。”列夫轻描淡写地说,“不过你总不想留下一张胖乎乎的照片挂在纪念墙上吧?”
薇拉抿着嘴,似乎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勉强点了头。
列夫抱着女儿下楼,经过伊利亚身边,像一堵墙压过来。他足有六英尺三英寸高(约一米九),体格非常强壮,没穿外套,肌肉把衬衫马甲撑得鼓鼓的,领带针上镶着一枚红宝石。薇拉在同龄女孩儿中算很高的,但被她父亲抱在怀里,好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沙皇已经四十五岁了,体力依然同年轻人一样好,思维敏捷精力充沛,这是长期锻炼的结果。他通常看起来慵懒而放松,像一只眯着眼睛打瞌睡的狮子。
伊利亚后背贴在墙上,屏住呼吸,假装自己是根柱子。列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好像这个穿着劣质西装的年轻人是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你是格里高利推荐来干湿活儿的那个?”(黑手党术语,指谋杀等暴力性质的工作)
伊利亚保持视线低垂,尊敬地应了一声。他看到列夫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格里高利曾经跟众人提起过,受到信任的人,都被要求跪下亲吻沙皇的戒指,就像国王加冕骑士的仪式。
列夫喉咙里哼出一个单音,那是一种不在意的态度,表示他知道了,接着抱着女儿与他擦身而过。薇拉趴在父亲宽厚的肩头,压着挺翘的小鼻子冲着伊利亚做了个鬼脸。父女俩消失在小门里,回到富丽堂皇的宴会厅。
伊利亚知道,自己连跪下亲吻他戒指的资格还没有。
一切都要从头做起。
作者有话要说:十章内完结的短篇-o-
☆、第二章
第二章
地下室里空无一人,伊利亚叼着一根烟,喉咙里轻轻哼着歌。他把衬衣卷到肘部,带着手套,脖子上挂着一件黑色橡胶围裙,像个大厨一样专注于手里的工作。
桌子上摆着一具毫无生气的ròu_tǐ,但不是牛羊或者猪,而是属于人类。半个小时前,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伊利亚摆弄着尸体的手,把十根手指切下来放到一旁,然后用钳子把尸体嘴里的牙齿□。经过彻底焚烧后,这具尸体就失去了可辨认身份的东西。
桌子下面还有另一具尸体,是一个黑发的漂亮女人。她属于意外,伊利亚的目标是男主人,可惜情妇回来的太早。
处理完两具尸体,伊利亚把他们装进准备好的行李箱里,将现场的痕迹擦拭干净。他手脚很利索,看不惯凌乱肮脏,甚至还帮主人把扔在地上的外套挂了起来。环视整间屋子,已经没什么好收拾的了,看起来主人只是出去旅行了一般。
伊利亚从桌子上拿起男主人的打火机放进口袋,随即走进隔壁的卧室。
女人的脂粉味还没有散去,梳妆台上有一瓶香水忘记盖上盖子。伊利亚皱着眉头翻了翻,从抽屉里的一个丝绒小盒子里找到一只唇膏。金色外壳上镂刻着精致的花纹,底部有一个字母m,大概是女人的名字缩写,她可能叫玛丽或者玛德琳。这是一个定制的礼物,女人还没有使用过,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伊利亚把唇膏放进口袋,拉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走出房子,一辆半旧的福特汽车等在后门,司机看他出来,帮忙把东西搬进后车厢。
“我还以为你死了,里面连枪声都没响。”司机把烟掐灭,启动汽车。
“我习惯用刀子。”伊利亚打开车窗,让晚风把头发吹乱。年轻英俊的脸迎着月光,表情像刚从商店采购归来般平静。
两个小时后,工作彻底结束了,另一辆车将伊利亚送到西区的豪宅门口。
他一直没有自己的车。
很多普通人都认为杀手是一行收入丰厚的职业,其实只是被通俗小说欺骗了。绝大多数杀手都是底层最贫困的人,找不到其他出路才被迫选择这行,技术不好的干不了多久就会上电椅。相对于风险,报酬就显得很低了,况且这群人完全没有理财概念,钞票拿到手没几天就会挥霍一空。
伊利亚低着头迈进雕花栅栏门,双手抄进口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