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倒是没什么敬意,在家里还好,若是在外头被人瞧见,只怕该说咱们家的姑娘没规矩了。”
谢树元不以为意,说道:“先前你带着溪儿去张府给老夫人拜寿,不是人人都夸她聪慧知大体,我瞧着她礼仪规矩甚好。况且湛儿同她是同胞亲兄妹,亲厚些也无可厚非嘛。”
萧氏见谢树元一味地偏袒谢清溪,也不再说话。
倒是一旁的谢清溪看见谢清湛不高兴,想想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虽说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子的身体,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当久了,连心性都变成了小孩子了。
她抓了一块谢清湛喜欢的糕点,递给他示好道:“六哥哥,吃糕糕啊。”
谢清湛撇过身子不搭理他,倒是旁边伺候他的红云,也哄他道:“六少爷,姑娘给你糕糕吃呢,少爷平日不是最喜欢吃芙蓉糕的。”
“六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气啦,”谢清溪看着谢清湛一张鼓鼓的小脸,越发地愧疚,觉得她干嘛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嘛。
她身子往前倾了下,将手里的糕点又递到谢清湛面前,谁知这孩子倔得很,一下子又转过头。谢清溪见他这幅小模样,愧疚之心更甚,赶紧又忙不迭的哄他。
等萧氏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兄妹三人眉开眼笑的样子。
待到了晚膳的时候,林雪柔总算是苏醒了过来。大夫过来看过,说她郁结于心思虑过重,如今乍然去了思虑一时受不住才昏厥过去的。
虽是表哥可谢树元也不好在女子闺房中待着,等萧氏过来后,他便回了外书房。而萧氏见这表姑娘不过带了两个仆人过来,还老的老小的小,实在是可怜,便将身边的秋水留在这里。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孙妈妈见林雪柔醒了,立即便高兴地过来扶她起身。
林雪柔依靠在床架上,腰上垫了个枕头,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只觉得富丽堂皇地很,就连这头顶的纱帐都是青绡帐,光是看上去就滑不溜秋,她偷偷地摸了一下,软软滑滑的布料,竟是比她身上穿的衣裳料子还好。
“妈妈,让你担心了,”林雪柔垂着头低低地说道。
“我的好姑娘,可别这么说,老奴只恨不能待你遭了这份罪,”孙妈妈说着就要抹眼泪,林雪柔幼年丧父,孤母带着她独自生活。先时靠着母亲的嫁妆,日子过的倒也富足,可谁知一年前,母亲却也因思念父亲,心中思虑常年不得舒解,最后病势竟是越发地沉珂。
此时,一直站在孙妈妈旁边未说话的人,突然开口道:“妈妈,表姑娘这才醒来,只怕是饿了,奴婢这就去小厨房吩咐她们弄些好克化的吃食,给表姑娘送来。”
林雪柔此时才注意到这女子,只见她穿着的葱绿长比甲,长的并不算出色,可胜在眉眼端正,腕上带着一直银包金的镯子,语笑吟吟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位姐姐是……”林雪柔刚醒来,并不知眼前这人是谁。
秋水立即请安,急急道:“表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叫秋水,是太太派过来伺候表姑娘的。”
林雪柔一听太太这两字,便急急地要起身,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说道:“我初到府中便给表哥与表嫂添了这样多的麻烦,孙妈妈你赶紧扶了我去给表嫂请安。”
秋水悄悄打量了这位表姑娘一眼,见她面带急色,倒似不像作假的模样。不过想起今个她昏倒在老爷怀中的传闻,她还是细细打量了这位表姑娘一番。
因为府中已有一位天天作张作致的表姨娘,芝兰院的人都对表姑娘这种生物充满了莫名的厌恶。所以今个刚听了这样的传闻,秋燕就发了一通牢骚,说一个两个真当咱们府上是做善事的,什么亲戚都敢上门来。
秋水见她当真要起身去给太太请安,忙劝道:“姑娘身子还未大好,太太早就吩咐了,待姑娘醒了后,便好生用些吃食。待今晚好生歇息后,明日再同府中的小姐们见礼。”
“这可怎么好,我来府中本就给表嫂添了麻烦,如今再不去请安,只怕我心难安,”林雪柔瞧着虽娇娇弱弱的,可性子倒是执拗。
秋燕正暗暗发愁,就见娇杏从外头进来,一脸喜气地说:“妈妈,夫人派人送燕窝过来给咱们小姐吃了。”
娇杏此时见林雪柔醒了,更是高兴,就要过来同她说话。孙妈妈瞧了一眼秋水,生怕娇杏这样大呼小叫的模样被她看轻了去,便立即呵斥道:“姑娘面前也容你这般大呼小叫,还不赶紧出去请了送东西的姑娘进来。”
虽然孙妈妈平日也严厉,可因为她们三人也算是相依为命的主仆,倒也从没对娇杏这般呵斥。娇杏一时红了眼睛,还是秋水解围道:“妈妈,太太身边的姐姐我倒是熟悉,还是由我出去瞧瞧吧。”
说着,秋水便掀了帘子离开。
孙妈妈看着娇杏一脸委屈的模样,也不由叹了口气,她伸手将娇杏拽了过去,小声道:“你这丫头也没眼力劲了,如今咱们可是在知府大人的府里头,这样的人家规矩最是大。你这般在小姐面前大呼小叫的,岂不是让人觉得你没规矩,也看轻了咱们小姐。”
娇杏不过是个小丫鬟,又没在高门大宅里待过,如何懂这些道理。倒是林雪柔替她说话:“妈妈,娇杏年轻还小,日后慢慢教便是了。”
孙妈妈还要说话时,就见秋水掀了帘子,她身后也跟着一个穿着水红比甲的人。孙妈妈一见立即迎了过去,这就是下午跟着萧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