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个问题。”关佑语没由来地说。
关佑玲不言,等自己妹妹把话说完。
“她说,要是温温要我回头,我是不是又会选择责任。”垂眸,关佑语眼里蕴满后悔,“我那时说错话。我说温温不是这种人。”
“那么,你还会选择你的责任吗?”
关佑语无法把时间倒退,剩下的无奈使她长叹口气,顺道平复情绪:“不,我会毫不犹豫留下,永远待在芝桐身边。”似笑非笑,“虽然我还没花时间静下来和温温谈话,不过…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我也不会回去。”
关佑语是真的该感谢温亚馨。没有她的帮助,自己心理永远只有满满的自责。温温脾气好,什么都好,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用怜悯的心待在她身边,温家大小姐不会同意。她温亚馨这么好的一个人,不应该得到施舍的爱。
“我这两天观察魏芝桐,觉得她…”关佑玲想到早上的画面又想笑了,“无可挑替!”这孩子真是招人喜欢。
见自己姊姊脸上的笑容,想必是想到早上。关佑语眼底不禁多了分温柔,随后又黯了下了:“以后就从电视上看她吧。”
关佑玲侧坐,手臂放回沙发背,手掌撑著自己的头:“小佑,为什么你对温温这么执著,却对魏芝桐这么干脆?”
“一个是责任,一个是爱。”
身为温温的好友,这话听了,关家二小姐心情也没多好:“你就没爱过温温?!”
“当然爱过,就是…初恋。”想了一下,关佑语补:“对芝桐的爱…就像姊夫对你的爱。你主外他主内,孩子也是他带。这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做得到的。”
此话关家二小姐认同。当初相恋,她这老公明知自己是谁,他不关心说有爱就够。产后跟老公说不会停止上班,他也干脆说:那家我来顾。
外头怎么说他,她这老公也不在意。有时真是心疼他这木讷的个性。每次气的在家里叨念那些说自己老公碎话的人,这笨蛋就一脸:无所谓,我有妻有子万事足。外头都说自己老公有福气,她倒是觉得是自己赚到。
“姊,就算真有一天她不爱我了,我也不会停止爱她。”
关佑玲敲了自己妹妹的脑袋:“我可告诉你,魏芝桐我是认定了!你要是能重新让她回头是最好!”
正当姊妹俩想继续话家常,有人敲门。
“进来。”关佑语说
单单端著汤药,愁眉苦脸走到关佑语面前,尴尬带话:“姐要我带话给您。说药太苦,不喝。”
挑眉,关佑语听了露出温温的微笑:“你有劝她要喝吗?”
单单:“劝了,怎么就是不听话。”
保持温温的微笑,关佑语开口:“你自己尝过没?”
单单:“没有。”
关佑语:“来,现在喝一口。”
单单没多想的浅尝一点。果然是苦口良药,单单脸皱的歪七扭八。
见魏芝桐助理的模样,关佑语收起笑容,冷道:“你自己都难以下咽,还说她不听话。难不成你废脑一个?”担心过度的关佑语此刻没有一丝温度,补:“把药给我。”
接过汤药,关佑语喝了一口就吩咐单单去买蜂蜜。虽然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买,可是刚刚关佑语的脸好冷,她只能硬著头皮跑遍大街才好不容易找到。
一小时后,单单把蜂蜜拿给关佑语。关佑语请人重新再热的一包汤药里加了点蜂蜜。她一点一点加,细心调到她觉得魏芝桐可以忍受的程度才叫单单拿回去。
*
回到隔壁房,单单一脸委屈把药递给魏芝桐。
魏芝桐觉得去隔壁传话一小时已经够夸张,怎么助理回来还一脸哭丧。
皱著眉头,魏芝桐开口:“怎么啦?”
“姐还是先喝药…药…”说到这,单单不争气的眼泪掉了出来,“姐先把药喝了吧。”
单单不是没被人凶过,不是不能吃苦的孩子,只是关佑语是她生平第一次见过没有温度的人,偏偏这个人是她崇拜的姐魏芝桐所爱之人。这让她百感交集。
魏芝桐接过药,一脸不悦先抿一口,发现汤药她能忍受了就一杓一杓乖乖把药吞入肚子里,期间不忘问单单到底发生什么事。
平常有委屈都忍著的单单今天不忍了,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喝掉最后一口汤药,魏芝桐抬眸看著受苦的单单:“那么,她除了凶你,还说你是废脑?”说话的人慢条斯理。她把早上那个丢脸的明星给抛诸脑后。
“对…”如果姐能回头是岸该多好。
虽然不懂关佑语为什么忽然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单单这么凶。再怎么说,单单都是她的人;打狗也该看主人,何况她待单单如妹妹。即便自己不算是好姐姐,也不容许外人放肆。
不疾不徐,魏芝桐不咸不淡说:“你传我话,用嚣张的姿态说:我的助理凶不得,单单我很疼。”
单单眼睛一亮:“真的?”
魏芝桐眼角弯起:“去吧!”顿了顿,“欸,顺便把喝光的碗给她。”
*
与先前不同,这次单单进关佑语的病房可是威姿禀禀,就是关佑玲的气势令人畏缩,可是有姐在,不怕。
走到关佑语面前,单单臭脸:“姐说给你。”
关佑语见碗空了便有了温暖的微笑。
此刻的关佑语没了恐怖,不过该传的话还是要说。单单清清嗓:“姐说她的助理凶不得,她很疼我。以上。”
坐在沙发上的关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