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唱给我的吧,也是时候断了。
一首歌结束,活动也停了。
他们营长好像是川藏的少数民族,想让他们围成手拉手围成几个大圈,转圈圈。
顾易泽在混乱中不断靠近沈星权,他想牵一次他的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很幸运,他牵到了沈星权的手,是沈星权先伸出的手,他握住了。
沈星权的手很厚实,掌上起了厚厚的茧子,应该是训练训的,顾易泽越握越紧。
顾易泽的手指很细,细到仿佛一用力就会断,沈星权都不敢握紧,生怕自己会握疼他。
大圆圈慢慢转了起来,越转越快。
他们的手也越握越紧,不然就真的会松开了。
一群人在转着跑着喊着,出来很多汗,很疯狂,很尽兴。
顾易泽感觉自己要被撕开了,但是他还是不想放手,紧紧握着他的手。
慢慢手上的汗多了起来,多到快要滴下来。
终于,顾易泽没能抓住他的手。
沈星权越跑越远,顾易泽想去追,可自己另一只手还牵着一队人。
终是身不由己,他越扯,沈星权越远。
音乐停了下来,营长说了解散,也说了再见。
顾易泽站在原地,借微光看着远处的的沈星权。
也是时候和这个十五天来偷偷看过无数次的人说再见了。
再见沈星权。如果以后相遇,请不要和女朋友牵着手走在我的前面。
☆、第 7 章
从开始就希望结束的军训终于落下帷幕,十几天,不说有什么恋恋不舍,倒确会有些怀念。
一张照片,定格了高高抛起的迷彩帽,留下了每个人的笑脸。
拍完合照,许多人开始搂着教官、代班单独拍照,顾易泽也想去拍一张,可是他停住了自己刚迈出去的脚。
何必留个东西来念念不忘。
军训结束,学校宽宏大量,准许这些被摧残得差不多的新生休息一天。
顾易泽回到寝室,卸下迷彩,觉得浑身轻松,终于不用被军训支配,也不用被某人支配了。
他坐下来,准备联系徐照,又想起徐照现在还是一个苦逼的军训生,便没有找他。
顾易泽点开班级群,一张张照片发了出来,他甚至都没仔细点开去看,只粗略看了一眼,有些记忆适合一闪而过,没有铭记的必要。
这段记忆也确实没有惊天动地,顾易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上那个人了,无意间心就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住了。
现在他必须自己剪短那根绳子,刻意避开,决绝舍离,这样对谁都好。
既然所遇非良人,顾易泽愿意继续等,等到那个合适的人。但在某此回想时,他还是会想起这个让他心动的人的。
这就是顾易泽,一个轻易放下的人,一个认定不可能连自己机会都不给的人,他不会把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当成自己的全部,他总活得小心又谨慎,情感隐晦又憋屈。
顾易泽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养成这样的性格,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性格还是有些好处的,就是不会让自己活得太辛苦。
他关掉手机,拿出部门报名表,填满信息,简历处费劲脑汁把高中所有当过的官全部写上去。
写完表,按规定还要写八百字的申请书,不得不说这个规定很破,纯属浪费时间让人练字。
顾易泽在把自己的光辉事迹又吹了一通后,在加上自己往后会如何尽心尽责,如何忠于职守,总算把这八百字违心文写完了。
写完后他到学生会的棚子去交表,还没到,就看见沈星权坐在后面。
顾易泽也是纳了闷,知道以后会遇见,没想到遇见这么早,刚军训完就遇见了。
顾易泽卷上要交的表,假装要去别的地方的样子。
“诶,顾易泽,”沈星权看见他,“交表啊?”
顾易泽停住,假意笑了笑:“是的,教官好。”
他脑子里飞速转过一圈,觉得沈星权这个军事协会的人应该不会在学生会任职,特别是心健这样的冷门部门。
沈星权拿了顾易泽的报名表,瞟了一眼,轻轻一笑:“心健部,很会选哦。”
是吗?不要碰到你就好。
顾易泽笑着点头:“那我先走了。”
“嗯。”
沈星权在顾易泽转身后往纸上写了些东西。
大学课程开始,顾易泽对刚上的英语,大学计算机都觉得还好,唯独高数他一上课就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