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玄博学多才,永远是那麽风度翩翩。1w23d★i点显赫的家世,自小最好的教习,白脂俊俏的方脸,让人一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有修养的俊才。他也的确是一位俊才,在江湖上他彬彬有礼,对付坏人却也心狠手辣,凡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不满三十的年轻俊才处处都在学陈坦秋。瞧着满地的尸体,抽搐的张少英,倒地的柳燕。这个本是自己的妻子,此刻却被她的丈夫抛在地上。他一直把柳燕奉若神明,不敢丝毫失了礼数,张少英这样做无疑是对她最大的亵渎。他只是一个人来,所以他可以真正地做一回自己,再也不用在人前装模做样了。他出手如风点了张少英的晕睡穴,然后扶起了柳燕喂了一颗菩提丹。菩提丹只有玄天派独有,这自然也是楚云所赐。
他与柳燕的相识来自于三年前的武林盟,一见倾心之下,柳燕却没有答应。她生来就是为了玄天内功准备的,她必需要听从楚云的安排。三位师伯只收了三个弟子,天山四燕自然多了一位。能够和天绝派结为姻亲,玄天派自然是千肯万肯的。于是他父亲去拜访了玄天派,张少英居住的那所小院便是为他而建的。他在小院里住了一月有余,度过了他人生最惬意的时光。然而刚回家不久的父亲就病重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三年的守孝,派内的事物,让他没有空暇来玄天派。柳燕一直在等,原本三年之期已满,柳燕却等来了张少英。
花易玄没有怪谁,他知道,世事难料,人生无常,他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该怎样去淡化这一段感情。瞧着怀中的佳人,这一刻他可以忘掉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在他怀里的就是一个女人。与柳燕短暂的相聚,花易玄从不会这样失礼,甚至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凝视很久。盯着一个女子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他唯一能多看柳燕几眼的时候,就是看她写字的时候。娇美的容颜,窈窕的身姿,端丽的字体,如果把柳燕的美理解成一种完美,花易玄的俊也是一种完美,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这世间的绝配。
陈坦秋一直教他要做个真君子,你可以适当的不尊礼法,只要你坦坦荡荡。陈坦秋做过很多不是君子的事,但他都不掩盖自己的脾气,所以江湖上下仍旧称他为君子。四月是万物复苏的日子。他换了一处河边,此刻他心中的仙子躺在石上一身鲜血,琳琅满目,不堪入目。花易玄知道木匣里有干净的衣物,但是他不敢去解柳燕的衣服。他可以去搂柳燕,却做不出这样的抉择。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他也没有这样的权力,更是一种深深的失礼。柳燕躺的那块石头很大,足以放下张少英,但他没有将两人放在一起。虽然他知道这样很失礼,却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他是该羡慕张少英还是嫉妒他,或许还是羡慕多一些。柳燕最先醒来,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丈夫,却是他。
柳燕忙坐了起来,一身的血腥味,溅在颈间的血迹早已干涸,粘在肌肤上很不舒服。花易玄轻声道:“你运功逼毒吧?他们用的是五步蛇。”花易玄说的没有错,的确是五步蛇的蛇毒。柳燕连杀人都不怕,但她却最怕蛇。她运功一试,气血运行顺畅,体内的蛇毒已经消解的差不多了,几个周天之后柳燕已能伸展自如了。下得石来,柳燕问道:“你怎麽来了?”柳燕没有行礼便没有与他生分,他是欢喜的。花易玄道:“盟主的意思。”柳燕道:“多谢你救了我们。”说罢,柳燕抢步过去扶起了张少英,解开了他的穴道。张少英悠悠醒来,陡然大叫一声,搂着柳燕叫道:“阿燕,没事了麽?咱们是不是死了?”柳燕温言道:“咱们还活着,你还认得我麽?”张少英战战兢兢,连声说道:“我认得,我认得。我杀了好多人,好多人,杀杀杀,全杀光了。”柳燕眼中含泪,唤道:“好郎君,你别吓我。”
张少英拭去柳燕的泪水,身子却不住的抽搐。柳燕紧紧搂着张少英,哭道:“好郎君,你瞧瞧我,瞧瞧你的好妻子好麽?”张少英道:“你不就是我的好妻子吗,好娘子,哈哈哈哈。”柳燕陡然起身狠狠甩了张少英两巴掌,双颊立时肿胀。张少英抖个机灵,身子虽然抽搐,却不再闹了。凝视着柳燕,张少英道:“我杀了好多人。”柳燕欣喜道:“你就把他当一场梦吧。”张少英卷缩着身子,摇头道:“不是梦,不是梦,是真的,我真的杀了好多人。”柳燕劝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把我们杀了,你愿意看着他们把我杀了麽?”娇美的容颜伴随着梨花带雨的哭泣,张少英渐渐有了一丝清明。冷声道:“他们敢杀你,我就把他们全杀了,全杀了,一个不留。”
柳燕松了口气,他知道张少英并不是没救,他只是需要时间。柳燕将木匣搬到河边,花易玄早已离去,她也无暇去顾及,花易玄自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哄着张少英来到河边,柳燕将张少英衣衫尽去,以xiè_yī盖着下身,先帮他包扎了伤口,再为他擦干了身子,梳洗了头发,换上了新衣。柳燕的伤口在后肩,但张少英瞧见了,他没有说话,洁白的肌肤上竟然一道约三寸长的口子,张少英陡然间心中一痛。张少英颤抖的双手虽然令柳燕疼痛难忍,却也为张少英还有这样的心意而欢喜。柳燕梳洗一番,换上了新衣。柳燕将张少英搂在怀内,两人坐在石上晾发。阳光虽不甚烈,晒在身上却也暖洋洋的。
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