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无花,就是楚留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不禁在一旁驻足,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尖叫,众人便乱作一团,围向一个地方。
三人听到这一声带着惊吓之意的尖叫声,不由朝声源处而去。
拨开层层围绕的人群,就看到在一汪湖水旁边,一个下身血肉模糊,大概年纪五十岁上下,打扮妖艳,衣不蔽体的女尸。
其死状颇为惨烈,衣衫大敞,胸前也一片血迹,双胸被人割下,也不知扔在了何处,身上仅剩的布片也渗着水,头发上还有着水草,虽不至于发出恶臭,可气味也绝不会好闻到哪里去。
无花看见不禁打了一声佛号,念起了往生咒。
胡玄则面色有些凝重,虽然是读书人,但看到眼前血腥的场景,却也并不怎么害怕,反倒在一旁细细看着尸体尸体。
楚留香看到尸体,下意识上前翻看,也不在意死者性别,查看死因。
“知县大人到——”一道声音传来,人群也为从远处来的轿子让出了一条道路,蓝色的官轿出现在此处,从轿中下来一个身形清隽的官员,穿着官服,一双丹凤眼中满是威仪。
他走近几步,看到胡玄,便停下来行了一礼,“大人!”
楚留香和无花略带惊讶地看向胡玄,胡玄见状,只好笑了笑,“抱歉,不是我隐瞒身份,只是我也是出来游玩,实在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哪里,本就是萍水相逢,也未曾谈及身份,何来隐瞒之说?”楚留香见官员到来,停下翻看的动作,得知胡玄的身份,也就不奇怪刚才自己莫名的不喜了,楚留香的身份,哪怕是江湖中给他面子,称他一声“侠盗”,归根结底也是个小偷,只要是小偷,对于官员捕头之类,总是会莫名不喜的。
“大人,不知道这二位……”那位知县见到楚留香和无花在此处,看上去与知州大人也算熟稔,不禁问道。
“好了,子晏,你我本就是同窗,不过是官级不同,我今日又未着官服,何必这样认真?”胡玄见到知县一板一眼的模样,打断他的问话说道,看他脸上柔和下来,又接着介绍无花和楚留香道,“这二位是我方才结识的好友,楚留香和无花,虽然相识不久,却可以说是一见如故,这二位的见识和学识,也是不一般的。”
“在下徐子晏,是这一方知县,见过二位了!”这位知县也是个妙人,虽然穿着官服,身边也有不少人围观,却毫不在意官威一说,当即便朝着两人抱拳行礼,与胡玄的满身书卷气不同,其行为倒是同江湖人很是相像,可若说是江湖做派,看他刚刚一本正经向胡玄行礼的模样,却又不像。
楚留香和无花同样还以一礼,徐子晏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胡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府中也无事可作,想着今日是采缘节,便想出来看看,结识了这二位,可一声尖叫将我们引来,便看到了这一幕,我们也正一头雾水,你便来了,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许是碰到了熟人,满身儒雅的胡玄在同徐子晏说话时随意了很多。
徐子晏听了胡玄的话,点点头,便将官帽摘下来交给胡玄,又将袖子挽起,从靴中抽出一双手套戴在手上,上前翻看起尸体来。
无花和楚留香看到这毫不拘泥的一幕,都有些神色莫测,胡玄看到两人的表情,哂笑道:“可是惊讶?当初我见到这一幕时也十分不可置信!”
胡玄毫无敬意地将官帽夹在腋下,“他习惯自己验尸,从前我们还是同窗,未曾考试之时他还想着我若做官他就来给我当仵作的,现在自己做了官,也改不掉自己动手验尸的习惯。他还抱怨过官服没有口袋装他验尸的工具,平日出门也只能塞一副手套在靴口。”
“这已经是第五具尸体了!”胡玄说话之间,徐子晏已经将手套摘下,“自去年年后开始,湖州一带便陆续发生了几起案件,死者有男有女,但无一不是下身惨烈,且性征被割下,凶手一直没有落网,这已经是第五起案件了。”
心意转变,同往美苑
“看来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胡玄听到徐子晏的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既然是连环杀人,凶手又滴水不漏,想必这几个人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回去调出卷宗来查看。”
“好。”徐子晏点头,便命手下的衙役将尸体抬走。
“你既然来了,不如就住在县衙吧!”徐子晏不忙着调查案件情况,反倒是先请胡玄回府里住下。
“我来这里本就是这样的打算,自然是要随你回去住着的!”胡玄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手心,后又对无花和楚留香做出邀请,就如徐府是自己的府邸一样,徐子晏也没有阻止,“不如二位也随我去子晏府里住下,二位见闻广博,短短几句洽谈,实在不能让在下满意,还想与二位再聊上几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正合我们心意!”无花同楚留香对视一眼,答道。
楚留香是个闲不住的人,碰到了案子,哪怕自己不亲自查个明白,也总是想看到结果的;至于无花,则是确实鲜少见到如胡玄这般精通佛理之人,想要多聊上两句。
到了县衙后的府邸之内,楚留香吃下无花来时带给他的古仁心所制的暂时让蛊虫沉睡的药丸,不甘寂寞地去和徐子晏一同查案,而无花则是和胡玄在凉亭中饮起酒来。
“无花兄既与挚友一同游玩,又为何眉宇间隐有郁色?”胡玄一边撩了袖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