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明白，颜妍略略一点头，“那秦柔他们……”如果是这样，那曹静妍死的估计很惨，杀了人的秦柔二人会怎么样？
“我送他们去往生了。”晏长疏似乎是看出了颜妍内心的疑惑，说：“最初的恩怨还在曹静妍身上，杀了她也算是了解了因果，剩下的就不归我管了。”
“那「魂九」……额，他怎么办？”颜妍，“死没死？”
“没死”晏长疏冷笑，“谁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那就没什么事了。”颜妍缩回来被子里，身体一阵阵发冷。
放心。颜妍想，如果是对你不利，在我死之前，伤害都会转移在我身上。
你会没事的。
第61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姐？”
“嗯？”
“‘疏影横斜水清浅’的下一句是什么？”
“这个啊”晏长疏不动声色地把不自然抽动的手指塞进口袋，“暗香浮动月黄昏。”
“姐，今天我自己睡了啊，晚安。”
面前的门不容辩解地关上，晏长疏半是无奈半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究竟是谁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谁又知道呢？
颜妍躺在浴缸里，缓缓吐了一口气。
像，又不像，但哪里不像，却说不清楚。
刚刚沉入四肢百骸的疼痛不死心地再次缠绕上来，痛的锥心刺骨，生不如死。
系统：[是否需要打开疼痛屏蔽器？]
系统：[以宿主现在的身体状况，打开屏蔽器的后遗症会很强烈。]
-不用了。
-挺得住。
系统悄无声息地隐没了自己的形迹。
颜妍的手指用力掰着浴缸的边缘，硬挺着不发出任何动静。
冷汗打打开了水流的开关。
实在无法想象这种疼痛发生在晏长疏身上会怎样。晏长疏的腿如今已经在慢慢好转，身体也从弱不禁风渐渐过度到正常人身体的承受范围，但如果突如其来这么一下，再好的身体也都是j-i肋，更何况晏长疏。
浴缸里的水开始变凉，又开始自动加热，颜妍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抵抗身体上的痛苦，水温的一再变化她丝毫没察觉到，更没有j-i,ng力去管。
直到天亮，这股疼痛缓缓沉寂下去，颜妍仿若虚脱般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她眼皮费力地抬起，只看见了溢出的冒着热气的水，和热气之后影影绰绰的红影。
颜妍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却带着笑，“……快下雪了吧。”
第一场雪就快要来临了，可惜她堆不成雪人了。
“绣娘对吧？”颜妍扯扯嘴角，发现嘴角的肌r_ou_居然也酸痛的厉害就放弃了这个动作，顶着一副真“面瘫”脸道，“也是，转移的是全部的‘业障’你过来也是应该的。”
“多忍两天，不要以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吞了。”颜妍强撑着举起酸软虚脱的手臂抓住在水里飘起的睡衣，“我姐就在隔壁。”
不能有一点动静。
红影悄无声息的飘走了，颜妍盯着浴室的天花板笑。
她就知道肯定有后招，「魂九」怎么可能不动手呢？
“是够折磨人的。”颜妍闭上眼恢复体力，“晏长疏那病弱的身子肯定挺不住。”
“所以帮帮她吧。”也算是尽善尽美地完成任务了。
至于「魂九」就留给晏长疏当个纪念吧。
还有十二次。颜妍手软脚软地爬了出来，哆哆嗦嗦地换了件衣服。之前她打开花洒就忘了关，现在浴室里溢出了不少水，凭她这手软脚软的劲估计是干不了什么。
门吱呀一声呻/吟着来了，颜妍手指一抖，手忙脚乱地把浴室门一关，强行扯出一抹笑，“姐……”
“怎么这么多水？”晏长疏伸手抓住颜妍的手腕。
“昨天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后来被水呛醒了，没来得及收拾。”
颜妍瞥到晏长疏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魂飞魄散地想收回手，可惜肌r_ou_无力，轻而易举地被“病弱”的晏长疏镇压。
可以见得她现在到底有多虚弱。
“脉搏太弱了，嗓子也哑了。”晏长疏直视颜妍的眼睛，“这也是泡澡泡得？”
颜妍避开晏长疏的目光，流利地扯谎，“嗯，我多泡了一会有点晕，也可能有点感冒，姐，脉搏弱也有可能是你没摸准。”
“我真的没事。”颜妍灵光一闪给了晏长疏一个拥抱，“姐，不用担心我，快，找人帮我收拾下啊。”
晏长疏似乎是被颜妍猝不及防的拥抱抱得愣住了，随后她仿若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走出了屋子，随便带上了门。
颜妍松了口气。
然而她不知道，晏长疏关上门的一刹那，脸色就变了。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神色，几乎夹杂了人类的所有情绪，最后定格成了一抹隐藏在深处的悲痛。
这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隐藏进内心的汪洋大海，转眼间又变回了那个神鬼莫测的晏家老四。
谁都有说不出口的话，谁都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感与理由。
谁也怪不了谁。
只是一个人拿它当虚幻，另一个人知道这是真实。
却不能捅破这层看似纤薄的纸。
“姐。”颜妍下楼时突然开口，“咱们出去转转吧，现在腿有了好转不出去转转多可惜。”
“什么时候？”晏长疏低下头，狠狠掐了掐手指，深咽一口气，缓缓道，“去哪儿？”
“看姐你想去哪。”颜妍笑嘻嘻地说道，“要不就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