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慈看他规规矩矩,柔声慢语,那副小样要多贤惠有多贤惠,很满意地点头,接过茶抿了一口。
再看他一眼又感觉不对,凌粒上身穿了一件珍珠白的羊毛线衫,翻出来里面衬衫的领口是浅蓝色,很青葱学生气的感觉;下面穿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腰带垂下一点银质的链子,衬得双腿漂亮且笔直。不由一挑眉:“你要出去?”
凌粒点点头说:“就一个访谈节目,录播的,晚上就能回来。”
他很喜欢看这节目,这次是好不容易档期对上了。他眼睛烁烁地看着谢嘉慈,目光里充满期冀,像一只讨食的小动物。
谢嘉慈再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终于叹了口气说:“我送你。”
说他送就真是他送,谢嘉慈亲自给他当司机,凌粒跟他在一起五年还没见过他自己开车,对他的驾驶技术很是质疑。但他又不敢真的说出来,一路把安全带握得紧紧的,等到了电视台才把小心脏揣回原位。
“我跟人家飙车的时候,你还在念小学呢。”谢嘉慈一路风驰电掣,早看出凌粒的紧张,又好气又好笑。
“啊……啊?”凌粒默默算了下……
“那是你的mv ?”男人忽然出声。
凌粒回头,看向电视台的led大屏,裡面果然是他新专辑的mv。不过这还只是前奏部分,一群意识流的场景来回闪现,他本人的脸并没有出现。
“你怎麼知道?”
谢嘉慈探身去解他的安全带,顺便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也是有……听你的歌啊。”
凌粒剎那间如过电般酥麻,他一把抓住谢嘉慈的手,抬起头看他。
男人此刻凝睇著他的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或许从前也见过,只是他不敢相信。如无边际的大海,温柔并且深沉,裡面好像情绪无限柔情万千,瞬间就能摄住人的心神。
也箍紧人的理智,不留任何思考或逃避的余暇。
被凌粒脸上显而易见的茫然无措逗笑了,男人揉了揉他的头髮,主动说道:“录完打电话给我,我接你去吃饭。”
凌粒怔怔地哦了一声下车,屏幕上mv正放到高`潮部分,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爱太慌张,
以為不看便能不难忘。
爱太牵强,
以為不期待就能不失望。
爱太无常,
以為不开口便不会散场。
可是这样这样,
世间谁又能不爱不恨不荒唐,
暗到极点又是光。”
高董事效率很高,等进了电视台后台,凌粒新挑的经纪人已经在等他了。
穿著一字裙高跟鞋的女人上前握手:“凌少,我是您的新任经纪人,我叫关琳,和之前孟经纪的交接还没完成,我想先跟著您跑跑通告,适应一下工作。”
凌粒握了一下手,说道:“关姐,不用那麼客气,叫我阿凌就好。以后麻烦您多照顾了。”
关琳跟他握手,感觉微微诧异。
她没跟凌粒近距离接触过,一直以来只是听说,听说凌粒算他们公司的镇宅之宝,人走到哪裡投资就供到哪裡。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傲”,而且很难伺候的。挑中她这籍籍无名的小经纪人,也可能是因為更方便指使派遣。关琳抱著高薪多劳的心态来了,没想到凌粒对她很有礼貌。
凌粒挑中关琳,其实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他的工作已经不需要多麼有能力的经纪人帮他争取打点了,选个普通些的也好控制。他在家裡就被那个控制欲十足的男人折腾,出来不想再受太多限制。
节目录得很顺利,凌粒以前就喜欢这档节目,对流程环节都很熟悉,过程中的固定包袱也心中有数,到该有笑点的时候很配合主持人,引发观眾席一阵阵笑声。儘管全程面瘫著一张脸,也可以被视為“呆萌”,到最后节目导演在下面比手势,他就知道节目效果很好。
下了节目后主持人很兴奋地邀请他去吃饭,凌粒一向喜欢她的主持风格,当然很想去,不过已经先约了金主,只能遗憾拒绝,再三跟主持人说有下次一定要叫他,这才恋恋不捨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化妆间,凌粒正在卸妆,忽然听到身后关琳“啊”的一声惊叫,然后是物体摔落的声音。
他扬声问:“关姐,怎麼了?”
关琳看著地上明显从屏幕中间裂开口子的psp,脸色已经白了,助理先前特意叮嘱过凌粒閒暇时喜欢玩游戏,机子要随时準备好。她撑著桌子,声音有些发抖:“对不起,凌少,我,我会赔偿的……”
凌粒刚好卸完妆,走过来看关琳。她正蹲在地上捡著什麼。凌粒问:“什麼东西碎了?”
关琳眼前开始发黑。
凌粒已经看清楚了,拉起她说:“psp吗?关姐你别捡了,手有没有划到?等下你去问小庄要消毒药水。”
关琳瞪大眼睛看他。
凌粒摸摸脸说:“怎麼了?妆没卸乾净?”
化妆师叫他回去,他哦了一声转回去了。
助力小庄把消毒药水递给关琳,笑著对她说:“阿凌只是不喜欢说话,人很温柔的。”
出去时谢嘉慈已经在等著了,凌粒带著副黑超矮身上车,谢嘉慈摘了他的墨镜,轻吻了一下他的睫毛。
凌粒不由笑了,说:“电视台门口,会被拍到的。”
谢嘉慈坐回去发动车子,轻笑一声说:“我看谁敢。”
经过市中心的led大屏,又在放凌粒的歌。谢嘉慈侧耳听著,说道:“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