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赌气似的转身离开。
“等一等。”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男子低沉的嗓音。
沈雅闻言,身子一僵,有些困惑地回头。难道,他认出了自己?隐隐地,心里竟闪过一丝雀跃。不想理会这份雀跃从何而来,沈雅赶紧转身道:“干嘛?”
“这伤口。是你包扎的?”沈雅刚转身,就见男子目光幽深地盯着兔子左腿,或者说是盯着那上面那个极其滑稽的蝴蝶结。
“是啊。怎么了?”沈雅完全忘了,当日她就那男子时,也很变态地给那男子的伤口上,绑了个蝴蝶结。
男子闻言,头猛地抬起,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转而有些严肃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沈雅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怎么了,她做错什么么?干嘛这么严肃对看着她?
“小姐懂医术?”男子沉默了半天,开口问道。
沈雅一听这话,脑海立刻警铃大作,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不,不怎么懂,学过一点皮毛。”沈雅有些支支吾吾地道。
“是么?”男子看她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测。
沈雅被他看的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我,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等男子回答,便转身急急忙忙往另一方向跑去。
男子见沈雅急不可耐地离开,嘴角却陡然漾开一抹笑容。倒是如上次见到的一样有趣。
赵谨根本没忘记沈雅。之所以装作不认识她。是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只是,他很好奇,上一次见到她时,她打扮如一村姑,为何这一次,却是一大户人家的小姐的打扮。
听闻今日端府端老夫人带了众小姐来上香。难不成,她是端府众小姐之一?
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不过…赵谨低头拧眉看了看凝雪手上的兔子,她的包扎的手法,倒是与林间那个女子如出一撤。不仅声音很像,连包扎手法都一模一样。难道…
不可能,她是端府小姐,又怎么可能出现在那林子之中?赵谨收起脸上的笑容,目露深思,倒是听闻端侯从外面带了两个孩子进府,只不知其中一个,是不是她?
能进这竹林的,定是泽空认可之人。那女子又有何特别之处,让泽空另眼相看?他倒是有些好奇。
也许,是该派人好好查一查?赵谨目光幽深地望着沈雅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六哥哥,咱们去看娘吧。”凝雪抱着兔子,又是摸又是抚,测了测鼻息,确实有气,终于放下心来,朝赵谨展颜一笑,道。
“好。”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赵谨,也只有在面对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时,才会露出难得笑容。
两人说完,也朝林子深处而去,方向,竟与沈雅一致。
“娘——”沈雅一路狂奔至沈母所住的竹屋,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沈母此时正在屋外打扫院子,忽听的林子好像传来女儿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苦笑地摇摇头,定是这段日子太想两个孩子了,出现了幻听。
“沈姐姐,你听,林子里好像有声音。”妙空身穿一件白色布衣,端着盆从屋子里出来,虽然一身素服,却依旧不掩其满身的贵气与风华绝代。
沈母一听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妙空,又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林子方向。
“娘——”声音越来越近,沈母终于听清了。是女儿的声音,是女儿的声音。沈母激动地握紧扫帚,颤颤巍巍往院门口跑去。
沈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端母的视线中。
“娘…”沈雅一进院子,就见到沈母眼圈通红地站在路口,几步上前抱住她,抽着鼻子,心满意足地喊了一句。
“哎…”沈母也有些哽咽地应了一声,双手更加抱紧了女儿。
过了好半日,沈雅才从母亲怀里抬出头来,抽了抽鼻子,道:“娘,雅儿好想你,你过得好么?”
“好,好,一切都好。你和琰儿呢?好不好,他对你们姐弟两个好么?”沈母上上下下,将沈雅摸了个遍,确定她的女儿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有些欣慰地道。
“我们两个都很好。琰儿下个月就要进国学院学习了。那个人很看重他。”
“嗯。”沈母笑着点点头。
“走,咱们屋子里说话。”沈母带着沈雅,往屋子方向走去。
沈雅笑眯眯地任由母亲拉着手,跟着她前去竹屋。刚走到一半,就见一女子含笑地站在屋外望着她们母女俩。
是那个叫妙空的女子。也是沈雅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哪怕,她已经不年轻。
“额娘——”沈雅才打量完那女子,就听身后陡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嗓音。让沈雅闻之心头一震,额娘??她没听错吧。
那声音,可不就是刚才在林中碰到的小女孩的声音么?她叫这女人额娘,不就意味着,这女人,至少也是一个妃子。是王爷的侧妃,还是正妃,更或者,是皇帝的女人?
因为这么一句话,沈雅脑海里各种凌乱了?母亲竟然一个妃子,住了这么长时间?
女子一听那声音,手里的动作猛地一僵,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院子前方,然后,眼泪就簌簌掉了下来。
“雪儿…”女子见到来人,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脸上满是喜悦对唤道。
小女孩,如蝴蝶一般,飞身而至。一把抱住那素衣美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娘,雪儿终于见到你了。”
“额娘。”耳边,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