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引笙这才反应过来。
他说:“你还会调酒?”
杜宴礼:“偶尔玩一玩。”
声音落下,杜宴礼开始调酒,接着又说:“你对于包养对象的要求是什么?”
话题又转回远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途被接连打断了几次,单引笙现在再听这句话,已经不太生气了。
他扯过一张高脚椅坐下,目光虚掷在杜宴礼背后的庭院上。
月光之下,野草幽绿。
“还有什么要求?乖巧听话,长得顺眼,嗯……玩的时候放得开吧。”说到这里,单引笙恶劣地笑了笑,他确定像杜宴礼这种装模作样的人不会这么直白的,所以他肆无忌惮的描述,“在床上能够配合我,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杜宴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他耐心听着,片刻后点点头:“就这样?”
一时想不到更多的单引笙:“这样还不够?”
杜宴礼没有对此作出评价,但他说了自己的要求:“对于包养对象,我也有几个要求。刚才和你说的是最开头的两点,接下去还有其他。如果你还想继续,我们就来谈谈第三条,温柔体贴,懂得迎合。”
单引笙:“……”
单引笙:“???”
而杜宴礼还没有说完:“这一系列要求之中的最先两条,你是先行实践再接受理论,应该印象深刻。”
单引笙:“太他妈深刻了。”
杜宴礼:“所以接下去的几条,我们按照正常的顺序继续就好。我先告诉你理论,随即你开始实践。”
单引笙:“等等,凭什么?”他这时候突然精明起来,“我们签署的是教学合同吧,没说我要跟那些真正被包养的人做一样的事情吧!”
杜宴礼:“说了。”他善意提醒,“合同中写了。”
单引笙:“……”
杜宴礼:“下次签署合同的时候多看看合同条款吧。另外,在这场合同之中,你应该明白一点……”
单引笙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什么?”
杜宴礼:“我的命令既规则,我的给予是恩赐。而你要做的是,接受规则,感激恩赐。”
单引笙:“……”
种种情绪如同野草一样在他心头疯长。
他看着杜宴礼。
他疯狂地想要说话,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酒调好了。
杜宴礼看了一眼成品。
红黄蓝绿,透明又缤纷的色彩分层于玻璃杯中,绚烂欢快,如同平安夜,也如同一眼可以看透的单引笙。
一杯很适合单引笙的酒。
杜宴礼将这杯酒放到了单引笙面前。
杜宴礼:“请。”
而后他再说:“当然,我们的教学合同毕竟不同真正的包养合同,它不涉及金钱利益,我们不会上床,你也可以在任何时间随意撕毁这份合同。”
“但是,”杜宴礼说,“在昨天的这个时间,你已经随意签署了一份合同;在今天的这个时间,你确定要再随意撕毁一份合同吗?”
上述问题并不蕴含任何感情,杜宴礼仅仅提出疑问。
他最后说: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仔细想想这份合同还要不要继续。”
杜宴礼转身走了。
吧台旁,单引笙坐了一会,突然拿起酒杯,喝一大口酒,压压惊。
他再看杜宴礼离去的背影,心情无比复杂。
你可真是,人渣本渣啊……
但是……
是的,但是。
但是空无一人的客厅真的很适合让人冷静思考。
单引笙冷静下来以后,发现自己居然有点被杜宴礼说服了。
我找一个人来包养。
我当然希望对方乖巧迎合,嘴紧听话。
杜宴礼虽然人渣本渣,但是在包养人、调教人上确实有他的一套。
认清楚了这一点,单引笙不禁认真思考了起来:
难道我之所以花式翻车,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杜宴礼那么人渣……?
第十一章
那天晚上交谈之后,单引笙就消失不见了。
杜宴礼并不以为意。
他认为单引笙正在着重考虑是否要继续合同,而这一谨慎是正确的,每个人都应该具有充足的契约精神。
单引笙只是杜宴礼生活的一小部分。
他不在的日子里,杜宴礼按部就班的继续工作与生活。
总裁的生活非常繁忙。
仅仅五天时间之内,杜宴礼就出了一趟国,去了两次首都,参加许多次自己主持或别人主持的会议。
这些事情之后,他还要为杂志拍摄封面。
不过替杂志拍摄封面算是一件轻松的工作了。
毕竟在差不多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只用摆摆姿势,做做动作就行,也算是高强度工作之中的休息时间了。
杂志的拍摄在一栋商业大楼之中。
杜宴礼到达的时候,人员、器材,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坐在镜子面前,任由专业人士替他整理头发,调整配饰,他自己则闭目休息,放松精神。
半小时后,一切搞定。
杂志的化妆人员笑道:“杜总,好了,您看看有什么不行的地方。”
杜宴礼睁开了眼睛,他没有说话,他的专属造型师走上前一步,指着杜宴礼的扬起的发尾,衣服上太过鲜艳的颜色,说:“这些都太轻佻了,必须全部换成更沉稳的造型。”
杂志的摄影师走上来劝说道:“杜总非常年轻,但过去的造型总以黑灰为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