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江瑟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不赞同的看他,他‘呵呵’的笑:
“要陪你走这一遭,哪能带着拐杖。”
“可是您的腿……”
他的腿原本就有伤,上了岁数之后出门都需要持着拐杖,近几年更是要人搀扶着,前些日子为了替江瑟的新家装修一事儿,国内外都在跑,更是于他腿脚不利,这会儿不过是场彩排,哪儿用他把这拐杖都扔了。
“你不要被你刘叔平时说话吓到了!”冯中良转头看了小刘一眼,随即回过头看江瑟时,又笑:
“就这几步路,爷爷又不是走不动了,哪那么娇气。”
他有些吃力的踩着台阶上去,江瑟伸手来扶他时,他还将手背到背后,去避开她的搀扶:
“你看这不就是上来了?”
他其实不是不想要拉孙女的手,只是他还有些紧张,他对这场婚礼的重视不在裴家之下,准备牵江瑟走过这一路时,哪怕明知是在彩排,可他依旧有一种激动到无法抑制的感觉。
这种仪式对冯中良来说不一样,尤其是他以为他已经失去了牵着孙女的手,郑重的将她交到裴奕手上的资格,却没想到最终这牵手的重任仍又落回到他身上。
所以就算是彩排,冯中良也希望可以做到最好,他连拐杖也不肯拄,哪怕上台的动作已经令他腿脚旧患处颇感酸疼难忍了,他却一言不发。
他伸手出来将江瑟握住时,眼眶发热,她亭亭玉立,与当年冯南的眉眼完全不同,但那气质神态却依旧一样。
“我给老大打了电话,让他明晚赶到帝都,参加这一场婚礼。”
他轻声与江瑟说话,握着江瑟的手心温暖异常。
江瑟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冯中良话中所说的‘老大’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冯钦轮了,只是如今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称呼‘他’。
“不管是不是已经疏远了,我想他们应该是要看着你出嫁的。”
冯中良话中有些伤感,江瑟沉默了一阵,轻轻应道:“嗯。”
两次彩排之后,老爷子下来时,已经有些累了,裴大太太担忧的问:
“冯叔,爸爸前些日子还担忧您这腿,替您联络了一位姓李的医生,准备让他来看看,给您调养调养。”
“实在是让老首长费心了。”冯中良忍着难受,笑着就与裴大太太说道:
“说到这事儿,我倒是想跟小宁你们商议一个事儿。”
他这话倒让裴大太太两夫妻有些意外,这会儿话音一落,裴晋淮就道:
“您说。”
“是这样的,瑟瑟婚礼当天,阿奕他们是要开车来接她的,我在想,她现在住的地方听说是超群替她租的房子,在这里出嫁不大妥当,我在南锦宛有一套住房,干脆婚礼前一晚,瑟瑟就在那里住着,第二天车子来接也方便。”
江瑟的‘家庭’环境大家都清楚,她与杜家这几年关系不算僵硬,却也不亲近,那里不算她真正的‘娘家’,在杜家出嫁自然江瑟想都没想过。
冯中良所提到的南锦宛是帝都最顶级的品牌,其品牌专做别墅,卖给富贵人家,房价每平方都被炒成了一个天价,还时常有价无市。
他早年投资房地产,倒买过两套,前年的时候就在着手装修,却一直没人去住过,平时就雇佣下人打扫。
“这……”
裴晋淮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太麻烦您了,不瞒您说,阿宁名下也有……”他话没说完,冯中良就伸手把裴晋淮手腕按住了:
“不麻烦。”他摇着头,一脸认真的模样:
“这套房子,瑟瑟在那里住着,回头这房子我都交给小刘去过户了,就算我送给瑟瑟的嫁妆。”就算是先前他执意要为江瑟、裴奕装修新房,出力出钱已经很让裴晋淮夫妻诧异了,可都比不上此刻听到他这话的意外。
“冯叔……”裴晋淮下意识的去看裴奕,冯中良就拉着他的手道:
“你也知道,我身边平时也没个人说话,瑟瑟就跟我亲孙女一样,她要出嫁,我被她叫一声‘爷爷’,觉得给这一套房子都太少了。听我的,当我厚着脸求你这一回了。”
冯中良的性格,裴晋淮再清楚不过了,他脾气倔强,很少有开口求人的时候,这会儿为了这件事,竟然连‘求’字都说出来了。
他摆出这样的阵仗,裴晋淮当时没敢吭声,事后回到裴家,却跟裴老爷子说了。
原本以为裴老爷子必定也会跟他一样吃惊,继而打电话拒绝冯中良要求的,裴晋淮甚至都做好了被父亲怒骂的打算,哪知裴老爷子听他说完,长叹了一口气,最终道:
“就依他的吧。”
倒让裴晋淮又受了一场惊吓。
确定了这个事后,九月十九日的时候,江瑟就已经住进了南锦宛冯中良过继到她名下的房子里,安心准备待嫁了。
莫安琪等人早前几天就将她的东西从租的屋子里陆陆续续的搬过来了,她邀请了夏超群、莫安琪等人及戴佳做自己的伴娘。
一开始的时候,戴佳接到江瑟的电话,其实是十分意外的。
她对于自己曾杀过人、坐了牢的事耿耿于怀,怕给江瑟婚礼带去不好的影响,但江瑟却坚持邀请她。
称得上江瑟朋友的人并不多,但无论哪一个朋友,却都是相识多年,值得深交的。
哪怕她平时因为工作的原因,与戴佳联络并不多,可有些友情,不管聚不聚,却仍在那,不会因为时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