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九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她看到宿舍门虚掩着,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来。
果然,程小姐躺在床上睡觉。
顾久九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简单洗了洗脸,也躺回床上。整个下午,她都在睡觉。
到了晚饭时间。顾久九才醒过来。
顾久九打算去吃饭,她想叫一下程小姐。可是看她还在睡觉,想想还是算了。关了灯,拿了新办的饭卡去食堂解决晚饭。
食堂人很多,顾久九站在一边看着菜目招牌,四川麻辣烫,云南米线,兰州拉面之类的,好像要在食物前面加上原产地才能显得味道正宗好吃。
还有煲仔饭,石锅拌饭,花甲,肉夹馍之类的。
顾久九本来好不容易摆脱太后的掌控,想好好吃顿肉的。可是看了看自己手腕上这条精致漂亮的手链,看来还是得跟在家一样吃素。
太后老早就把生活费给发放给她了,生怕她这小祖宗吃不好。顾久九点开了转账记录,又给太后转了200块回去。
太后打了电话回来,问她怎么了,怎么还转了钱回去。从来顾久九的钱只有不够花,没有多了还转回去的道理。
顾久九一边小口喝着白米粥,一边跟太后解释,“上次逛街不是刷你的卡买了条手链吗,有点贵。不过一个月给你两百的话,五个月也就还清了。”
“还来还去不都是我的钱。”
“心意不一样嘛,太后。”
“你小时候那会儿不是说你最大的梦想就是顿顿吃肉,饭后有零食吗。现在把钱给我,恐怕没钱买零食吃了?”
“我觉得太后说的对,还是少吃点好。要不是您叫我从小吃素,我现在估计都成大胖子了。”
母女情深的戏码没演一会儿,太后发话了:“对了,顾久九,你现在是不是在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
顾久九一惊,这都被太后察觉到了。“我马上把电话挂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点黑了。顾久九推开门进来,宿舍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程小姐还在床上躺着。
宿舍里的灯没开。
顾久九打开灯,坐在椅子上玩了几把斗地主。连赢了好几把之后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了。
顾久九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程容,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
再怎么想睡也得起床吃饭吧。
顾久九轻轻地叫了她一声,“程容。”
没反应。
“程容。”顾久九又大了点声。
还是没反应。顾久九这才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宿舍的床铺在桌子上面。顾久九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边的小梯子。
她看到程容躺在床上,长发凌乱,面色潮红,脸蛋奇异地透露出一种病态颓靡的美。
大概在程小姐这半生里没有什么艰难坎坷,从生下来就是赢家。从小享受最优秀的教育,她清楚自己绝不满足去做一个毫无用处的大小姐。
凡是她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假借人手。而是自己亲力而为去主动争取,在她战无不胜的辉煌岁月里,大概也没料到这次自己会被因为一个水土不服病倒了。
程容在迷迷糊糊地睡梦中,感觉有一只纤细柔软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然后她好像离开了一会儿,再拿着盐水用棉签轻轻蘸了点在她嘴上,有点凉,却很舒服,缓解了她的燥热。
顾久九去学校外面的药房买了体温计退烧药棉签之类的东西。
因为宿舍的床铺在上面,她一个人没办法把程容抱下去。她本来想叫醒程容。
可是程容躺在床上没什么反应。其实程容听到了有人在她身边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只是她太难受不想说话而已。
校医务室已经关门了。顾久九想了想,还是自己跑出去买点退烧的东西。
程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顾久九坐在床边靠着扶梯的位置,修长纤细的小腿晃啊晃。
这种床铺的高度,她也不怕掉下去。
顾久九转过头一看,病美人睡醒了。
“你醒了。还难受吗?”
程容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她的嗓子很疼,而且喉咙里还有一种粘稠药汁味。
顾久九看着她脸蛋的潮红退了些,轻轻把之前严严实实捂住的被子掀开了一点,把她扶了起来。
程容只觉得浑身被被子闷得难受。顾久九伸过来扶住她的手,她本想不着痕迹地避开,可能是大病初愈的乏力,也可能是因为之前顾久九那双腿晃得清灵漂亮。
程容没有避开顾久九伸出来的手,意料之中的清凉,触感细嫩。
顾久九一边扶她起来一边说,“你的嗓子发炎了。还是不要说话了。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给你喂了退烧片还有枇杷霜。”
说着,顾久九往旁边的空床铺上若有所指地看了看,床板上放着一堆东西。棉签,退烧药之类的,瓶瓶罐罐。
“枇杷霜的留味很久,而且味道不太好。不过挺管用的,我小时候感冒发烧嗓子难受的时候,我妈都给我喝这个。那时候我也嫌弃这个味道重,我妈喂我一口枇杷霜,就给我一颗糖吃。你要吃糖吗?”
程小姐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一脸期待地顾久九。“不用。”
程小姐刚刚有点脾气。顾久九就把放在她额头上降温的方巾拿走了。
顾久九把里面裹着的冰袋拿了出来,之前担心冰袋太凉了,就用毛巾裹着放在程小姐额头上降温。
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