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脸上的笑忽然就淡了一下,心里叹口气,心说猴子果然聪敏灵慧,什么也瞒不住他。
只是庄凡到底不忍心悟空担忧,便道:“怎会,师父只是赶路赶得无聊了,想去散散,你们几个,还可以偷溜出去玩儿,师父可没人给放假,一直要赶路。”
他揪揪悟空耳朵,道:“还得归拢你们一群小皮猴子,很辛苦的,师父也得散散心,旅旅游啊。”
猴子把“旅游”这个词儿在嘴里念叨几遍,道:“这个词,我从来未听过,倒是个好词儿,师父,如今我们便在旅途之中,游荡在外,可叫旅游?”
庄凡笑道:“咱们现在,这叫赶路,取经以后,师父带着你们游山玩水,自由自在的,那才叫旅游。”
猴子开心得不行,撒娇道:“师父,那我们可要多玩儿些日子。”
庄凡拍拍猴子肩膀,道:“莫担心,师父领你们先转转,就要去办事。等师父回来之后,日子长着呢,师父如今已经不是ròu_tǐ凡胎,能活得长久,也能伴着你们万万年了。”
猴子扁扁嘴,道:“就怕师父一去不复返。”
庄凡听了,逗他道:“若师父真的跑丢了,悟空筋斗云那么快,还不是几个跟头,便把师父找到了?”
猴子道:“那我去寻师父,师父可别不高兴,也不行不认我!”
庄凡知道悟空还有些许心结,便安抚道:“怎么会,师父说了,悟空永远是师父的大徒弟,师父说话算话的。”
猴子点点头,只是一想起师父要走,心里到底沉甸甸的,总是觉得不安,又很是忐忑。
师徒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慢慢沿街而行,一抬头,已经来在了午门之外。
庄凡熟门熟路的和黄门官自报家门,黄门官听说是来自东土大唐的御弟,要往西天拜佛求经的,怎敢怠慢,小跑着去殿前通秉,又迎了庄凡师徒上殿。
庄凡带着悟空,见过了那天竺国国王,也不叩拜,只合十一礼,诵一句佛号,口称拜见陛下。
那国王本有些不悦,只是这天竺便在灵山脚下,这几日,他又听闻这唐朝来的和尚,乃是有些神通的,便是三个徒弟,也都身份不凡,故此不敢得罪,叫人搬来绣墩,请庄凡坐了。
庄凡递出通关文牒,道:“通关文牒在此,烦请陛下用印。”
有內侍递于御案之前,天竺国国王接过来,细细看了,见有唐皇御印,后面又有沿途各国各州府用印,便抬头问道:“不知那东土大唐,却在何地?离我这天竺国,又有多远的路程?”
庄凡微微一笑道,“我大唐,乃在南赡部洲中华之地,具体路程,贫僧却也不知,只是当年菩萨指引之时,却说有十万八千里之遥,这数字是实是虚,贫僧便不得而知了。”
那国王捋着胡子,又问道:“不知圣僧从大唐来此,用了多长时间?”
庄凡叹息一声,道:“唉,旅途艰辛,多有妖魔鬼怪耽搁行程,幸有菩萨点化的西海龙三太子,化身为马,驮着贫僧赶路,又有其他几大弟子,一路降妖除魔,保着贫僧赶路,这才没怎么延误,贫僧贞观十三年出得长安,到如今,已经过了足足两年了。”
那国王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越发不敢怠慢,赶紧开了御印,盖了印记,吹干之后,又递还给庄凡。
庄凡起身,谢过国王,道:“贫僧这便告辞了!”
国王道:“本想与圣僧促膝长谈,到底不敢耽误取经之事,圣僧慢走。”
又客气一回,庄凡便带着悟空出了皇宫,又来在大街之上。
风平浪静,什么事儿也没有!
庄凡奇道:“悟空,可在那国王脸上,见到晦暗之色。”
悟空挠挠头,这么顺利,他也是没想到啊,乃道:“师父,我瞧着国王祥光笼罩,紫气升腾,许是还有十年二十年的王位好坐呢,且宫中我也遥望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妖气。”
庄凡啧了一下,道:“奇怪,难不成,这小兔子精还要等个十几年,才能下凡?”
没在宫中发现那小兔子精的踪迹,庄凡也估摸了一下,如今这天竺国国王的公主,也不过才八岁,远不到抛绣球招婿的年纪,他想,许是小兔子精觉得时辰未到,还未曾前来报仇?
那他们师徒可就不奉陪了。
悟空听庄凡嘀咕,奇道:“师父,什么小兔子精?”
庄凡便把旧年太阴星君的广寒宫中,素娥打了那玉兔精一巴掌,后又下凡,投胎至天竺国皇后腹中,做了公主,那玉兔怀恨在心,要下凡报复的事儿说了,道:“谁知这小兔子精竟没来,既如此,咱们便不管了,换了文牒,今晚便走。”
谁知悟空啊了一声,道:“师父,我觉得,那小兔子精没来找你,许是去找别人了……”
庄凡摸摸大胡子,奇道:“找谁?”
悟空嘿嘿笑了两声,凑过来小声儿道:“师父,八戒没和你说过,他是为何被罚,才下了凡的吧?”
庄凡仔细想想,啧,虽然他知道八戒是因何被贬,但是这小胖子一路上,似乎还真的没和他提过此事哩,乃道:“胖胖和你说过?”
悟空嘻嘻笑道,“那小呆子,面皮儿薄,羞臊得很,怎会跟我说,乃是我听奎木狼他们酒后跟我八卦的,说八戒当年在蟠桃会上,醉了酒,调戏了太阴星君家的一个姮娥,叫霓裳仙子的,玉帝本要重罚,乃是太白金星给他求了情,这才被贬下界。”
庄凡道:“原来如此,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