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前面的展厅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最后都是打印画?这就是你们旅游团的诚意?”
“是啊,而且其他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全是血啊,内脏什么的,我都快被吓出心脏病来了!反正我不管,看到这么多吓人的东西,你们得退钱!”一个痞气的男人起哄道。
男人的画激起了一堆人的赞同之声,尤其是带着一对小孩的家长,他们担心这些满是鲜血的画作会给孩子带来不良的影响,也一直嚷嚷着退钱,一定要让导游给他们个交代。
“大家别急,出了这种事,我们旅行社会负责的!”
这话一说出口,导游小姐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她怎么能这样说呢?旅游社绝对不会为这事出钱,这钱还不是在她工资里扣!
导游小姐被闹得晕头转向,不过她很快就不用为这事烦恼了,因为那对家长带的小孩兴致勃勃地站到《清明上河图》前,竟然用手撕扯起图画来!
“等等!那个不能碰!”
“都是打印稿,能值几个钱,让小孩撕撕怎么了?我们还没计较你们安排的这破地方呢!”
小男孩的妈妈插着腰破口大骂,不过很快她就嚣张不起来了。
随着小孩越撕越猛,《清明上河图》的一个角掉了下来。
然后,这群人和那路过的一家三口,一起被吸进了《清明上河图》里。
吸收了这么多人,《清明上河图》俨然恢复成最初的样子,被修补的严严实实,那缺得一角也补上了。
在《最后的晚餐》之后,《清明上河图》也‘活’了。
在纷纷攘攘的古人中,多了一些神情惊慌的现代游客。
他们不安地打量着四周,或是哭泣,或是怒骂,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这群游客给画作带来了生气,但是在这群表情各异的游客外,更多是某种相同的视线。
如果这时候有人盯着这幅画看,就能发现,这些现代游客已经被一群不怀好意的古代人包围。
那群古代‘人’,无论是脚夫还是船客,他们的脸上,赫然都是赤裸裸地食欲!
这群旅游团的游客们大都降落在了《清明上河图》的最右端,而撕扯画作的小男孩,他被单独吸入了画面的最左端。
贴近画面一看,依稀能在画里看见小男孩正在被一群黄鹿撕扯。
他的胳膊、腿、以及脑袋很快就支离破碎地滚到了地上,被群鹿分食。
很快,小男孩就变成了一堆碎肉,而画里的黄鹿们也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若无其事地啃着草。
倘若忽视地上几不可查的一丝血迹,以及草丛里可疑的衣服碎片,这大抵还是一张正常的打印画……
“沐穆,前面就是最后一个展厅了。”
“看完里面的画,我们就赶紧离开吧。这个画馆给我的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呆久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一路看过6个展区,画作从最开始的温暖阳光变得压抑沉郁。
在6号展区的时候,路鹿就有了不适的反应。
而沐穆虽然没有表示,但看他僵直的脊背,路鹿觉得沐穆肯定和他的感觉一样。
匆匆踏入第7个展区,此时沐穆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
而路鹿,在踏入展区的一刹那,他的脸色就刷得变白。
他衣兜里的护符,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燃烧,几乎就在片刻,它们就完全燃成了一堆灰,失去了原本的预警作用。
“沐穆,我们快走!”
路鹿来不及向沐穆解释。看到沐穆还在原地呆立着,他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只可惜,他的反应还是太慢了。
察觉到两人想要离开,《最后的晚餐》里伸出一双鬼手,刷地一把就把两人拉了进去。
当路鹿两人被画吸入后,画作上的犹大动了动脑袋,咯吱咯吱地朝前转头。
然后,他……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路鹿蓦然从昏迷中醒来。
“你醒了。”
他听到一个女声冷冷地道:“十二个人齐了,你大概是最后一个。”
“十二个人,你什么意思?我们总共有十三个人,你这个臭娘们在针对谁?”一个暴躁的男声反驳道。
“呵,谁心里有鬼谁知道。”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
“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男声充满了怒火,他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劝阻声,接着是窸窸窣窣地衣料摩擦,应该是有人拉住了这个暴躁的男人。
“请问,我现在是在哪里?”
路鹿甩了甩头,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当他完全睁开眼,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我们都被卷入了画里,成了画中人。”
“《最后的晚餐》你知道吧?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最后的晚餐里的那张长桌!”
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回答了他。
“什么?”
路鹿睁大眼睛,仔细朝前看去。
如回答所言,他的面前确实是一张长长的桌子,而他正坐在长桌的中间。
但和《最后的晚餐》里不同的是,被困入画中的人们并没有依照画作中的站位摆放座位。
在长桌的两边,分别坐了5个和6个人。
剩下的两个人,分别坐在了长桌的窄面,独自一人的孤独坐着。
而刚开始回答他的那个女声,就来自长桌的最左端。
“各位,我们都被卷入了画里,看样子暂时是出不去了。既然如